感叹道:“看来我们邓局天天盯着我们走流程真的没有盯错,差一点就要和重要线索失之交臂了。”
沈逾之也凑过来端详起那翻模的脚印,看了半天后才说道:“半枚脚印足够给我们提供不少线索了,比如他当时的体重,他的身高以及他穿得鞋子的品牌和尺寸。”
蒋磬道:“最直观的就是他鞋子的品牌了,应该可以从鞋底的花纹中发现一些端倪。”
沈逾之点点头:“既然他有想到隐藏鞋码尺寸,那么通过鞋印分析出的体重和身高就也有是烟雾弹了。但这些东西都是只能往上增加,向下减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先回去吧。”蒋磬拍了拍任恺的肩膀,示意要离开这间充满着陈旧气味的房间:“人为的体重和身高总会有个极限值。他这是去在杀人的路上,身上就算带了东西坠着大概也不会超过十斤——再沉就会影响他的动作了。”
“没错。”沈逾之和蒋磬并行答道:“他穿的是运动鞋。根据监控中的线索那双鞋的鞋底并不厚,他的脚踝也没有离着鞋帮太远,不是穿太高增高鞋垫的样子——”
“所以他身高的浮动范围大致五厘米以内。”
任恺记性不错,将二人刚刚推断出的线索总结了一遍:“首先从行走习惯来说,凶手会是个常年在办公室,不需要体力劳动的成年男人。他的年龄不会很大,在脚印上体现出来的身高和体重或许要比真实情况高些,但不会多出太多——是这样吗?”
说话间几人便回到了办公室,蒋磬拿起沈逾之离开座位时晾在桌上的水杯,喝下一口才回答道:“没问题。”
“可是如果凶手不常做体力活动,那么他是如何能杀得死刘岱啊?”任恺犹豫一下才将自己心底疑惑讲出:“刘岱的死相十分凄惨,他的身上有太多死前被反复折磨的痕迹。我认为凶手并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这就是另一处很有意思的细节了。”沈逾之笑笑,拿起手边滚落的笔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了一阵清脆且很有节奏的声音:“他把我锁进宿舍以后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说要去教学楼找蒋磬。他明明知道我带着手机,我想要给蒋磬传递信息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猜猜他为什么如此自信地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了我?”
此时窗外的朝阳转过屋檐,澄黄的暖阳被一旁探出头的墙角遮住,屋内瞬间暗了下去。
由于二组的办公室位置特殊,正好在市局大楼折角的位置,所以几乎每天早晨都要多经历一次日落。
沈逾之走到窗边,推开了被吴越闷着开满整晚的窗户。晨间的风还不似正午那般闷热,稍带着些凉气卷入了屋内。
“或许刘岱没有反抗的原因……”
蒋磬看向窗边脸上一片阴影的沈逾之。他倾吐出一口气,刚巧阳光趁此间隙再次重新回归了办公室内。
然而沈逾之逆着光的脸颊上,阴影却更加明显了。
“……正是因为他和凶手认识。”蒋磬沉沉说道,将沈逾之还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熟人作案他才会如此放松警惕。”
“凶手这么年轻……难道他和钟霁一样,也是绑架案的受害者吗?”
蒋磬看向窗边,然而此刻的沈逾之却转向了窗外,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探头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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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纵火案和刘岱案都还没有结果,凶手连人影都没查出来。于是吴越这两天被邓局臭骂了一顿,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没事就会挑些几人小毛病,在嘴上阴阳怪气地嘟囔两句。
虽然两个案子都有些细枝末节的小线索,尤其是刘岱案凶手的脚印作为切入点,但是与凶手相关的信息实在太少了,除了那枚脚印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几天吴越也尝试在刘岱的社会关系上突破僵局,然而却是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刘岱的社会关系却是极其简单,除了偶尔会去图书馆看看书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活动了。
一周后的傍晚,蒋磬和沈逾之说他们店里新上了几款创意鸡尾酒,于是从警局走后两人便直接奔向了蒋磬的酒吧里。
蒋磬的酒吧大约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生意,他在路上还特意给酒吧的店长打了个电话,为两人留出了一个安静的位置。
果不其然,两人到店的时候屋内已经坐满了人,连吧台位置也满满当当。沈逾之随意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店里大多数仍旧是大学城里的学生们,只不过剩下的人中明显多了不少已经工作了的白领们。
“前段时间我新招了个店长。”蒋磬注意到了沈逾之的目光,于是为他解释道:“他之前是在大厂做活动总监出身的,面试的时候和我说他想休息一段时间,正好看中我这里不忙。”
“他本来面试的是调酒师——但是我看也有职业病,总是和我旁敲侧击地提些经营意见。一周前他终于给我说烦了,我就给他提到店长了。”
沈逾之不由看向吧台后仿佛陀螺般忙碌的店长:“他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还在自己的休息时间硬给自己加工作量。”
“可不是啊,”蒋磬远远冲看过来的店长打了声招呼,压低音量继续说道:“当时我说我要给他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