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磬走了过去,也从桌面上拿起一本牛皮本,靠在沙发边缘阅读了起来。
“……杜鹏这人太厉害了。”周忱以为上来的人是沈逾之,于是目光不移地感叹道:“他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种人,他清晰地明确自己与正常人之间的区别,他之前只是和我们说过他对他父亲的一些童年阴影,我以为他只是希望摆脱过去的阴霾——没想到他是来我们心理诊所来学习怎样共情、怎样当一个普通人的。”
蒋磬发现周忱和沈逾之一样,总是莫名喜欢将用一些褒义词形容凶手。不过这是第一次听到周忱对他说这么多话,他有些疑惑地从笔记本中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周忱把他认成沈逾之了。
于是他礼貌地问道:“吴越和我说杜鹏还犯下了其他的命案,大概有几起?”
“一共五起——”周忱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正在和自己对话的竟然不是他的好师兄:“起来,别靠我这么近!和你说了也没用,你能破案吗?你能把杜鹏抓住吗?”
沈逾之不在身旁,蒋磬连和他计较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只是懒懒地瞥了周忱一眼,紧接着继续翻看起了手中的牛皮笔记本。
正如吴越所说,杜鹏将自己的作案过程描述得十分清楚,详细地将犯案当天的天气记录下来,那天他吃过了什么饭、见过了什么人,施暴时受害者对他说过什么或是求饶或是威胁的话——甚至受害人身上有几颗痣都被他写进了日记,似乎就是为了日后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