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出现的呢?”
叶迟垂下睫毛,托起腮来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牛奶。她和沈逾之一样喜欢甜食,便请宋阿姨在她的牛奶里也加了两勺蜂蜜。如今蜂蜜的糖浆沉了底,她就重新用小茶匙将热牛奶拌匀。
“学长——”
叶迟抬起眼皮,恰巧一道朝阳洒在了她的脸上。叶迟本身便生得精致,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她更加美丽动人了。叶迟一直很会利用自己这方面的优势,她永远知道自己怎么的模样是最能在交往中博的对方好感的。也正因如此,叶迟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在人际交往中获得他人的恶评。
“我们已经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了吗?”叶迟嘴上虽然说着疑惑,但是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却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修长的食指轻轻拍打在自己的脸颊,她的脸上也挂着几分笑意,看上去更像是和朋友或亲人打趣一样。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逾之不为所动,打断了叶迟在社交中的习惯手段:“我需要了解你,当然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的什么我也一样知无不言。”
“可是我觉得不好。”叶迟撇了撇嘴,语出惊人。她状似无意地观察着沈逾之的反应,却没有在对方那里看到任何有趣的反应,于是只好继续道:“我觉得蚂蚱不太好听,我不喜欢虫子。要不你说我们是绑在一只船上的人吧,总能让我好接受一点。”
“随你怎么说。”沈逾之回答道:“钟霁我了解他,他那个人太容易看懂——说白了就是太笨了,没有什么心眼,所以我现在更想了解的是你。”
“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叶迟看着沈逾之安静的面庞,托着腮的姿势并没有改变:“学长,我也是一个幸福的人。”
“……幸福的人?”沈逾之对于叶迟的措辞有些疑惑:“大多数人在描述自己的时候都会用一些具象的形容词,比如美丽、高大、富有等等。为什么你会挑选这么一个抽象词来形容你自己?还是你觉得幸福这个标签对你来讲是更加有意义的?”
“沈学长好厉害啊,”叶迟听完沈逾之的话不由感叹道:“我自己从未思考过这些。你说得没错,幸福这个词语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贴上去的标签,同时这个词语也同样有一个承前启后的作用。”
“但是?”沈逾之似乎理解了什么,替叶迟说道:“你的但是什么。”
“——不如你来猜一猜,看看你究竟能推断出我的哪些东西。”
其实沈逾之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和叶迟玩些你问我猜的游戏,但叶迟似乎是兴致上来了,只顾着笑眯眯地不说话。沈逾之眼见着叶迟一副“拒绝交流”、“请君猜测”的模样,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了下去。
“你说你是一个幸福的人,那么这个幸福的定义是十分宽广的。不同维度有着不同的幸福,比如穷人的幸福往往要比富人的幸福来得更轻易和更加容易满足一些。那么你说的幸福是广义的还是狭义的呢?”
“广义的。”叶迟回答道:“我虽然也曾遇见过不少挫折,但从世人的定义中我是幸福的,也一样是幸运的。”
“了解了。”沈逾之点了点头:“我想,你这个幸福是为你如今的性格做铺垫的。”
“在现在通常的心理学蓝本中,童年、环境、家庭往往是和人性格的形成息息相关的。许多变态杀人魔都是因为童年的恶劣环境,或是父亲酗酒暴力,或是亲眼见到了母亲出卖肉体。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往往受到了家庭的影响,久而久之便变得自制力极差、冲动、易怒。”
“但是——”沈逾之看向在对面端坐的叶迟,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标准的微笑:“我现在看到的是,你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出来的自制力是极为优秀和完善的。”
沈逾之停顿了片刻,开始从另一个角度继续说下去:“你曾说你像是我的对立面。很巧,这同样也是我的感受。但与你不同的是,我对我的自制力很有自信。”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香烟这类东西吧。”沈逾之伸出了两根指头,冲叶迟比了个吸烟的动作:“吸烟这类是我绝对不会触碰的东西。我不喜欢被任何事物或人控制的感觉,尤其不喜欢被冷冰冰的化学物质控制的感觉。所以我也绝不允许我被任何情感所牵动……包括我自己的内心的欲望。”
“哦?”叶迟终于开口,她的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
“蒋磬是个意外。”
沈逾之似乎知道叶迟想要说些什么,先她一步平静地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我双标,但蒋磬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意外。”
“……起码,在我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我的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
沈逾之抿起嘴唇,微微闭了一下双眼。他将自己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摘了下来,倒扣在桌面上。他搓了搓自己的鼻梁,紧接着便重新睁开了双眼:“所以,我是不会容许自己的施暴欲制衡过我的理智的。”
“我在我们办得上一个案子就有提过,纵火犯的作案间隙会因为他们渐渐无法填补的欲望而越来越短。起初可能是半年,只要他仍旧惦念着那份纵火的快感,他没过多久就会再次犯案。”
“半年、三个月、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