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下一秒,沈逾之便觉出了鼻间弥散过火药的味道,成群的鸟雀也因为那惊雷巨响被震得四散而飞。他被蒋磬死死地护在了怀中,只觉得天旋地转,又仿佛从几米高台上被狠狠地摔进了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肾上腺素骤然飙升,这让他暂时失去了一切对其他事物的感知,也就没有闻到空气中那飘散的血腥味。
树林中的硝烟散了散,沈逾之嗡鸣的耳边重新响起了之前的窸窣声。那似乎是人的走路声,鞋底一阵阵压在掉落在地面的落叶上发出来的声音。他握紧手中的枪,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过那刻着代号和姓名的手枪。
“——沈逾之?”
钟霁踩着枯叶一步步逼近刚刚发出异动的灌木丛附近。他这次没有戴上那将他脸上伤疤紧紧包裹住的口罩,而是大咧咧地将他那困扰十几年的梦魇袒露了出来。而他的脸色却并不能算得上是好,甚至能说得上是带了几分迫切与不耐的。
“出来,你是想要躲一辈子吗?”
钟霁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也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十年前是蒋厉舟,十年后又是蒋磬?你是不是只会缩在别人的身后畏手畏脚——出来!”
钟霁站定在了刚刚沈逾之和蒋磬站过的位置,向着四处环绕了一圈,轻易便发现了两人的踪迹。他举着枪冲向那位置,声音不紧不慢地自语道:
“……找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先一步按动了手中的扳机!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枚本该打向草丛中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