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比汉人更加精致深邃,一看就混有胡人血脉。
他似乎也并不在意轩辕恪不愿意和他行合卺之礼,自顾自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喝了个精光,然后道:“这中原的酒,就是绵软得和水一样,不够过瘾。”
轩辕恪这才正眼看他,不过开口的时候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长孙无垢,你和本王成亲之前,就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嫁给本王的吧。”
那被称作长孙无垢的年轻男子笑着提起酒壶,往自己酒杯里又倒了一杯酒:“殿下不告诉我为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为了什么呢?”
没等轩辕恪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是因为长孙氏世代和独孤氏联姻,关系紧密?还是独孤氏要借关陇贵族之力,助殿下夺得皇位,所以才选了关陇贵族中实力最强的长孙氏?虽然我是听了很多,但如今我已经是殿下的王妃,殿下怎么说,才是我该记住的。”
轩辕恪的神色一缓。
没想到这个长孙无垢,是个这么识时务的人。
那他就要省很多事了。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不用多说了。若是你安分守己,待事成之后,该给你和长孙氏的荣华富贵,本王都会一一兑现。”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长孙无垢一人在婚房之中。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不过他也未曾失落太久,没过多时他就高声喊退出去的侍女道:“来人,将你们信王府中厨子的拿手菜都让他每样做一道端上来,再将你们信王珍藏的好酒拿几瓶出来!”
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我这个信王妃,当得也真是太窝囊了一点。”
第二天,容翙一到片场,就看到了明蕴玑。他们昨天都在拍夜戏,所以没有遇到。
“蕴玑”,看到多年好友,容翙不由得有些激动。
“容翙,”明蕴玑看到他,也是笑得开怀。
“什么时候到的?”容翙问他。
“前天到的,昨天跟着副导演拍了第一场夜戏。”明蕴玑一双碧绿澄澈的眼睛像是森林中翻涌的海洋,让人见之忘忧。
“之前听说你住院了,我一直想来看看你,可惜通告太紧张没有时间,你现在还好吧?”刚打完招呼,明蕴玑就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是知道容翙当年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容翙的病不会像对外公布的那样轻描淡写。
“没什么大事,”容翙也不想让他担心,“只是在剧组太累了,所以身体撑不住而已。”
明蕴玑却不信,眼神担忧地看着容翙,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眼中的关切却做不了假。
容翙自然能够感觉到,心头一热,他双手握住明蕴玑的手,真心实意地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明蕴玑刚想说话,却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转头望去,却发现是昨天和自己搭档的演员——温珩臻。
当自己转头去看他的时候,那道凌厉的目光就消失了,好像温珩臻刚刚都一直是这样嘴角带笑地看着他们一样。
“容哥,”他亲热地喊着容翙,“原来你和明哥也是朋友呀。”
“是啊,”容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你们昨天见过了。”
“是啊,”温珩臻一脸温柔无害的笑容,“明哥不愧是和你齐名的影帝,我真的很佩服。”
听到他夸明蕴玑,容翙比有人夸自己还高兴:“是啊,你们之后也有不少对手戏,你可以好好和他讨教。”
温珩臻唇角一弯:“那是自然。”
片场自然是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聊天叙旧的,三个人很快就去了化妆间分别化妆,容翙这边,今天的戏份依然很重。
“好,演员准备,各部门准备,1,2,3,Action!”
太子卧床休息了好几日之后,才终于缓过气来,可以起床下地走动了,于是今日。太子才起床梳洗,和宋涧清去咸锡帝和宋皇后面前,行本来新婚次日就应该行的大礼。
宋涧清冷眼看着,这几天太医们流水一般送来的人参燕窝,熊胆雪莲,各种各样他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珍惜药材,太子即使都用了,但他的身体依然像一个漏气的纸袋一样,仿佛只要他起身的动作大一些,下一秒就会断气。
因此他在服侍太子更衣的时候,分外小心,生怕动作大一些,太子就会被他推倒在地上。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轩辕怀却不想放过他:“怎么,最后还是嫁给了孤这个病秧子,心里面是不是不服气?”
宋涧清不想理他:“臣不敢。”
轩辕怀笑了:“你心里面想什么,孤一清二楚,你以为和轩辕恪在一起,就可以不用嫁给孤。只是孤和他斗法,终究是孤胜了一筹。 你这天生凤命的坤泽,也只能嫁给孤当太子妃。”
宋涧清忽然笑了,虽然没有出声,但轩辕怀依然看到了他眼底的嘲讽。
他青白的脸庞上就有了几分怒意:“你笑什么?”
宋涧清退后一步,看着他的脸,慢条斯理道:“我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