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他面前的这几个人跟了轩辕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外露,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倒是没人再敢出来说什么了。
“此事不要再说了,”良久,轩辕恪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汉王既然敢里通外合意图谋逆,肯定早就在宫中早早就布下暗桩。再加上此事现在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也没有定论。再者,皇后是皇后,宋平章是宋平章,朕不想再听见这种有损皇后清誉的话!”
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应了“是”。
“陵柏,”轩辕恪又唤了另外一人,“审理宋平章一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能屈打成招,但是若是宋平章当真有罪,也不能放过。”
“是。”那唤作陵柏的臣子自然是应下了。
“还有,”轩辕恪眼神微暗,“若是宋平章为了脱罪,口不择言之下攀扯皇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唤作陵柏的男子心中一震,但也只能遵命:“臣明白。”
“好了,”轩辕恪像是极为疲惫一样,“这事情说了一天,朕也实在是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早朝会之后再说吧。”
“是。”几人应了,一齐下跪行礼,之后才退出了宣政殿。
走出宣政殿没多远,几个人到底心中感慨,那唤作博旭的男子便道:“咱们这位陛下,当真是什么都好。只是太重情了一些,当年为了这位皇后,就敢用天下剑剑指上谏的大臣,那位御史大夫现在都还未能回京。只怕是他辞官回乡之前,都进不了京城的城门一步了。”
“可不是,”又有人接着他说的话说了起来,“当时陛下还是信王的时候,我们就跟着陛下四处征战了。为的不就是看中陛下不仅雄韬伟略、英明果敢,还礼贤下士、知人善任。只是如今为了皇后……却……”
“你们还是少说两句,”那唤作衡臣的男子听不下去了,“陛下对皇后情深一片,现在皇后的母族谋反,陛下心中想必比谁都要不好过。”
那唤作博旭的男子还不服气:“那按照你这么说,若是皇后当真参与了谋反一事,陛下也要视而不见?”
衡臣沉声道:“首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皇后殿下参与了谋反,再者,现在陛下显然是不愿意听见这种猜测。若是当真有证据能够证明皇后参与了谋反一事,我想陛下一定会有的自己的决断的。”
一群人这才不再多说了,那唤作陵柏的男子便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出宫回府也得一个多时辰,还是早些回去吧。”
众人都无异议,到了宫门口,便都散了。
只是此刻宣政殿内,轩辕恪依旧坐在御案之后,动都未曾动一下。
“陛下,”他身边的近身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安寝吧?”
轩辕恪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什么时辰了?”
那内侍低眉顺眼道:“已经快亥时了,您明日还要早朝,若是再不歇下来,只怕就歇息不了几个时辰了。”
轩辕恪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只自顾自问道:“皇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虽然是轩辕恪亲自下令让羽林军包围嘉仪宫,将皇后软禁在嘉仪宫之中。但是能做到轩辕恪近身内侍的,又岂会是一般的奴才?他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嘉仪宫那边的动向,好随时向轩辕恪回禀。
“启禀陛下,”那内侍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顺,“皇后殿下知道羽林军是奉了您的命令而来之后,倒也未曾哭闹,神色非常镇静,只是奴才听说,殿下刚刚听到宋府被查抄的消息的时候,情急之下,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吐了血?”轩辕恪的声调一下就高了起来,“怎么没人来回禀朕?现在可曾有太医去看了?”
那内侍面色未变:“都是奴才不好,未曾及时回禀。只是封宫是陛下的命令,故而现在还没有太医去给皇后殿下诊治。”
“罢了,”轩辕恪叹了一口气,“传朕的旨意,明日就让太医院派个妥当的太医进去给皇后细细诊脉,开个药方。你派个人盯着,明日朕就要知道皇后病情如何。”
那内侍一一应下,轩辕恪又道:“还有,你且盯着些嘉仪宫,并且告诉六局二十四司。纵使皇后如今被软禁,但一应供奉,须得和往日一样,若让朕知道有谁怠慢皇后,朕必当严惩不贷!”
“是,奴才知道了。”
只是宋涧清见到嘉仪宫中奉轩辕恪之命来为他诊治的太医的时候,心中却在冷笑。
如今他的父母亲族,都在大理寺狱中生死不明,派一个太医来,又有何用?
那太医为宋涧清诊脉之后,起身行礼道:“殿下只是一时急怒攻心,血不归经,这才会吐血。还在殿下年轻,身体康健,所以也不曾伤了本里,并无大碍。只是少年吐血,到底是不祥之兆,殿下还需善自珍重,好生保养才是。微臣给殿下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殿下按时服用了,也就是了。”
宋涧清知道这位太医也是奉命而来,也不想为难他,只淡淡道:“好,多谢太医。”
那太医退下之后,宋涧清这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