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叔家吃饭时,她就表达了想去割猪草的意愿,刘叔当时就同意了,说明天帮她安排。到时她就能借着割猪草的便利进山赚星币,也能悄悄找机会看着些牛棚里里的动静。
赚完荒院里的星币,时间还不到八点,这会外头可能还有人,不方便往牛棚那边去,又想着牛棚里的父母说不定还在饿肚子,她更歇不住,乾脆拿了手电筒到院里一通寻摸,摸到几个石块,垒了个简单的野灶,柴火院里就有,用王婶子给准备的陶罐和水,煮了一锅浓稠的白米粥,再加上她刚刚装好的桃酥和绿豆糕,今天晚上这一顿吃饱肯定没问题。
夜里十一点,装着白粥的陶罐已经冷却下来,罐里的粥还是热的,这样正正好。
宋芸进屋将宋子奕叫醒,找了个大些的网兜将陶罐拎着,点心则让宋子奕拿,再将先前在京市买的蜡烛拿了一包出来,配上两盒火柴,一起放在装点心的布袋里。至於其他的东西,等去过牛棚之後再说,现在也不知他们需要什麽,能拿些什麽过去。
好在这荒院确实足够荒,周围没有人住,又是深夜,姐弟俩很顺利的上了牛棚所在的向阳坡。
向阳坡在黑马山脚,是一个小荒丘,一开始设立牛棚时,村里人很排挤,不愿意让牛棚进村,後来就找了这麽个地方,离村子有点距离,但又在管控范围之内,且这片荒丘平日也没有村民过来。
“姐,是不是那里。”宋子奕爬了一会坡,已经开始喘粗气,好在没多久就看到了远处依稀有草棚子形状的建筑物。
宋芸也看见了,眉头皱得死紧,这样的草棚子,夏天还好,冬天怎麽办?一下雪就得塌,根本住不了人。
姐弟俩加快脚步,很快赶到了牛棚外头,草棚子确实是草棚子,却很大,看样子里头分了好几间棚房,也不知住了多少下放的人,爸妈又住在哪一间呢?
宋芸正琢磨着要怎麽进去,找错人又要说什麽话时,宋子奕已经走到一间草棚房前,指着草棚房门低声说,“姐,爸妈肯定住在这里。”
宋芸不解,“怎麽说?”
宋子奕指着草棚房门上搭着的一件旧衣裳道:“这衣裳是爸爸的,我见过。”
宋芸看了看那件衣裳,晚上看不出颜色,但能看出是件经典款式的男式衬衣,可以想见衣裳主人之前的生活条件和品味。
这时草棚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宋子奕一把抓住宋芸的手,眼眶泛红,“是爸爸,姐,是爸爸。”
宋芸点了点头,没有敲门,直接伸手去推房门。
果然,房门没有锁,像他们那样的身份,是需要随时需要接受“教育”的,房门根本不允许上锁。
姐弟俩快速进去,又快速将门掩上。
屋里的人许是听见动静,立即发出一声警惕的询问,“谁?”
宋子奕得了宋芸的示意,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他三步并两步跑到棚内唯一的木板床前,将坐在床头的男人嘴捂住,“爸,是我,别喊。”
宋浩看见人影时吓了一跳,惊吼声已经到了嘴边,又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当时就卡了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影。
“爸,你别喊,我松手了哦。”宋子奕松开捂着宋浩的手,借着手电筒光,他看清了爸爸的脸,从前儒雅清俊的父亲怎麽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明明才没过多久,父亲就像老了十岁,整个人又瘦又憔悴。
“子奕?”宋浩的声音变得颤抖,“你怎麽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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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这种环境,子奕到这里来,还能活命吗?
“是姐姐带我来的,爸,我好想你。”
宋浩抱住低声啜泣的儿子,抬头看向正一步步走向他的高挑人影。
这身高,不对呀,珍珍个头没有这麽高的。
待人走近了,借着手电筒光,他才看清来人的模样,瞳孔微缩,当即明白过来,颤声问:“你是,你是那个孩子?”
宋芸已经泪眼朦胧。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眼前的宋浩,和她前世的爸爸宋浩,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爸,我是宋芸。”
女孩的脸和妻子年轻时有八分相似,除了长相,还有血脉亲情间的微妙感应,他几乎下意识就朝宋芸伸出了手,“孩子,爸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宋芸抹去泪,上前握住爸爸的手,爸爸的手掌心很多破口,因时日短,还没变成厚茧,却已经很粗糙了,可这手,原本该是握笔的手啊!
“爸,妈呢?”宋芸问完就去看宋浩身後的木板床,床上躺了个人,呼吸明显是不正常的短促,脸色看不太清,但肯定是不好的。
宋芸忙将手中提着的陶罐放下,拿出蜡烛点上,待小棚屋里的光亮起后,她上前挤开宋浩父子俩,自己坐到床边,用力吸气平复心情,不敢去看那张记忆中的脸,垂目握住那只纤瘦的手腕,指尖搭脉。
子奕不明白姐姐这是干什麽,疑惑地看向宋浩,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