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转过身。
隆准,大口,星目,叉眉。
若是对照着高祖画像会发现,长相足有七八分相似,
高额头丶大嘴巴是老刘家人的标配长相。
刘彻看向两位大臣,呵呵一笑,
问道,
“两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丞相公孙弘丶㱏内史汲黯闻言,对视一眼,
心中不解道,
不是陛下您有事找我们吗?怎麽还问我们有什麽事要奏呢?
刘彻目光灼灼的公孙弘,
此刻殿中就有这三人,公孙弘也没法再像平日里朝会上那样和稀泥,
感受着陛下的视线,丞相公孙弘只能硬着头皮禀告道,
“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哈哈,奏。”
刘彻大袖一挥,宽大的龙袍袖子带起一阵劲风,险些没把公孙弘扇倒,
看着公孙弘这般模样,在旁的㱏内史汲黯不由皱眉,
新丞相公孙弘才干一般,年岁又大,平日里连话都说不明白,只是前些日子拚命攻讦主父偃,逼得陛下忍痛杀了主父偃,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麽行动。
这样的老头儿,陛下为何会选他做一国宰丞呢?
公孙弘躬身奏道,
“陛下,前方战事,大将军卫青麾下骠骑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老臣为霍将军请候!”
公孙弘话音落下,
建章殿内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公孙弘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年老站不太住,双腿竟然颤抖起来。
“哦?就这事?”
就在公孙弘彻底崩溃的前一秒,陛下的声音幽幽响起,
公孙弘忙如蒙大赦,忙改口道,
“陛下,老臣又想到有一事要奏!”
刘彻显得对公孙弘很有耐心,
微笑道,
“说。”
“老臣,老臣....”
公孙弘立在那支吾半天,㱏内史汲黯在心中重重冷哼一声,
上前一步道,
“公孙丞相若一时想不起来,请容下官先请奏!”
“汲大人,你先说,你先说。”
公孙弘忙挪动身子,把位置让开,退到後面,脸上颇有愧色,用不大不小丶却刚好能被陛下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临到嘴边的事,转眼就忘了....唉....”
刘彻颇有深意的扫了公孙弘一眼,随後正色看向㱏内史汲黯,
“爱卿有事要奏?”
“是!”㱏内史汲黯正容行礼道,“陛下!
今晨车骑将军李广子—羽林校尉李敢奉皇後娘娘令,强闯後宫禁地,已触犯大汉律法,请陛下治罪!”
刘彻龙眸眯起,走到㱏内史汲黯身前,俯视着汲黯,
认真问道,
“朕不知,该治谁的罪?”
㱏内史汲黯丝毫不惧,迎着刘彻的视线,
义正言辞道,
“都治!
皇後娘娘当母仪天下,为後宫表率,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羽林校尉李敢,只知有令,却不知有法,擅闯後宫,该当死罪!”
还没等刘彻开口,公孙弘连忙上前找补道,
“汲大人言重了!
大汉律法讲求春秋决狱,先帝更是说要宽减刑罚,
皇後娘娘犯法不假,那也是为救殿下的情急应对之策!
怎麽,怎麽就要治皇後娘娘的罪呢?!”
㱏内史汲黯闻言,眼中闪出怒意,狠狠地瞪了公孙弘一眼!
合着这老狐狸是什麽都知道!偏要把自己诓进来先说!
虽然,无论如何,汲黯都要奏报这事,
可被人这麽明着算计,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刘彻眼中闪过怒意,手指着汲黯,
喝问道,
“你可知这一切,皆因朕的皇儿处於险境中?”
“微臣知道!”
刘彻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知如此,还敢奏请治朕的皇后?!
知法犯法?!呵呵,还要奏请羽林校尉该当死罪?!”
右内史汲黯丝毫不惧,梗着脖子应道,
“是!”
“呵呵呵,好啊!”刘彻气极反笑,手指头都被气得发抖,“汲黯!你真好啊!”
“微臣只知皇室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後娘娘亦然。
旁的事便不知了!”
唰的一声!
刘彻抄起天子剑,拔剑怒道,
“好你个汲黯!朕先砍了你!”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公孙弘赶紧上前,跪倒在刘彻脚边,
小老头本就身形单薄,这麽一跪下后,被身材高大的刘彻一衬,显得格外可怜。
“你也要为这逆臣说话?!”
公孙弘含泪仰视着刘彻,
“陛下,老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