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识也知道,现在跟赵破奴说什麽都没用,转头看向霍去病,
急道,
“将军,砍了大纛,那就是犯了军法啊!”
赵破奴嗤笑一声,
“我们犯的军法还少了,你怕这个?”
“那能一样吗!这是掉脑袋的死罪!”
在战场上,最大的三个功劳,
斩将,先登,夺旗。
大纛象徵着一个军队的军魂,军魂若是倒了,整个营就该散了!
汉家军的大纛,没先被匈奴砍掉,反而是被自己人砍掉,若是告到圣前,那可是谁都保不住啊!
“将军!”
高不识算是霍去病军中,为数不多的智将,
“操!”赵破奴挥舞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斧头,作势就要上前,叫嚷着,“不就是砍脑袋吗?圣上若是怪罪,俺的脑袋赔上去!这口气没法咽!”
“破奴!”
霍去病喝道。
赵破奴满脸委屈的转过身,看向霍去病,
“将军,不干了?仆兄弟现在可被绑在上面呢!”
人声嘈杂,哪怕是到了半夜,各营的将士们也是纷纷走了出来,人越聚越多!
李广虽然没露面,但其手下的亲将胡广丶黄福都是叫嚷着冲了出来,朝着霍去病质问道,
“你要干什麽?!”
“将军!”
赵破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拿来。”
霍去病冷静道。
赵破奴一愣,紧了紧手上的斧头,
“将...将军,拿来什麽?”
“斧头。”
“这!不行!”
赵破奴紧搂住斧头,说什麽都不给霍去病,他也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不能害了将军!
“拿来!”
被霍去病一喝,赵破奴只能递出斧头,霍去病冷哼一声,大步向前,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霍去病一人身上!
“他这是发什麽疯?!”
李广亲将黄福惊道,
确定霍去病前进的方向是大纛后,胡广拦住黄福,冷笑道,
“我就不信他敢砍!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看吧,最後下不来台的还是...”
咚!咚!咚!
胡广声音越来越小,讥讽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霍去病势大力沉,抬起斧头一下一下,轰在足有成年人腰粗般的旗杆上,
听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哪里是作秀?分明是作死!
散落着数千将士的军营处,一片死寂,鸦雀无声,只有霍去病如打雷的劈砍声!
咔咔咔咔!!!
大纛上被劈砍出了一个狰狞的伤口!
终於!不堪重负!
大纛被拦腰砍断!
与此同时,在彻底倒下那前几秒,霍去病手法极漂亮的掷出飞斧,直接砍断了仆朋身上挂着的绳套,又稳稳接住了仆朋,
仆朋满眼通红,
“将军,属下给您丢人了!”
霍去病摇摇头,
“有话回去说。”
轰!!!
霍去病的将士们爆出欢呼声!
铺天盖地!
似要把天地掀开!!!
“霍去病!霍去病!霍去病!”
“他...他...他疯了?!”
黄福手指颤抖的指向霍去病,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们都是老兵痞,什麽愣种没见过?
可还真没见过这麽胆大包天的愣种!
胡广也傻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脸,回过神来,找补道,
“不妨事!他得意一时!肯定是死定了!”
李家将士们见大纛真被砍了,发疯一样的冲向霍去病,
赵破奴丶高不识等将见状,暗道来得好,
两拨人马瞬间火星撞地球!
新仇旧恨一起算!
卫青披着漆墨熊皮大鳌,快步奔来,身边跟着张骞丶公孙敖丶李息丶韩说等将,
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字大纛,和混战一团的汉军们,卫青脸上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了。
“大将军,这...”
韩王信曾孙韩说,直接就懵了。
“大将军,快想办法吧!”
在一众汉将中,张骞政治嗅觉最足,看着眼前的乱局,也是他最先嗅到了暴风雨欲来的味道!
如果再不控制住,这事恐怕会席卷整个大汉!谁也脱不了干系!
“来人!”卫青强压住心中怒火,“备马!点齐亲军营!把他们冲开!”
张骞听到这军令后,心中一突,用骑兵冲散聚斗,难免就会造成不少伤亡,可眼下确实也是没别的办法了,便按下话语。
没一会儿,几家将军的亲军就聚拢在一起,能当亲军,那都是营中的最善战者,有好甲有好马!
卫青冷喝道,
“穿插冲过去!”
各位将军心领神会,这都是在无数生死险境中,锤炼出的默契!
亲军骑兵营,分为四股,自东西南北方向冲进乱军中,
冲进去,撤出来,分散!聚拢!
反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