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敢身上散发出死志!
㱏内史汲黯叹气摇头。
“却有此事?”
刘彻话中带着寒霜,又看向董偃,
董偃低下头,声若蚊蝇,
“是,是太主娘娘逼我的...”
“陛下!”都尉江充满脸怒容,“此贼子当斩!”
刘彻充耳不闻,
“你亲眼看到了,你也在後宫?”
“是!”
李敢果断应下。
“李老将军!”
孤身陷阵匈奴军中,连手都没抖一下的飞将军李广,竟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李敢看都不看父亲一眼,把头埋得更低,
“你之前就有擅闯後宫的死罪,但是朕念在你是为了救熊儿,情有可原,也饶了你。
汲黯!”
“陛下。”
㱏内史汲黯上前。
“私闯後宫是什麽罪?!”
汲黯沉默。
刘彻瞬间暴怒,
“你平素不一直自诩直言直谏吗?!朕问你话,你怎麽哑巴了?!”
“禀陛下,私闯後宫,该当死罪!”
刘彻袖子一甩,
“哼!
把罪人李敢丶董偃全都给朕押下天牢!秋後问斩!”
李广看向李敢,
颤声道,
“你个不孝子啊!不孝子!”
李敢被押,行到李广身边后,语气全无平日冷意,
“爹,对不住,照顾好陵儿。”
李广与李敢,
可以是将士,可以是君臣,唯独不是父子。
但在出生和死亡的那一刻,
父子二人放下了所有,终於是坦诚相待,也终是父子。
李广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李敢痛苦的闭上眼睛,
爹,孩儿尊敬您,孩儿也不如您!
孩儿愿您武运昌隆!
众将沉默,眼中闪过不忍。
就连与李广在军中对轰最狠的赵破怒丶高不识等将都是心情低落。
李广,对於汉军是图腾一般的存在。
一位传奇将军,走到今天这一步,难免令人唏嘘。
刘彻没了兴致,甩袖回宫。
李广晕死在那,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扶。
终於,
霍去病皱眉闪出,把李广背起,
吩咐道,
“快给李老将军找大夫!”
.......
李将军府
李广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无妨,李将军只是急火攻心,定一副补气的药方就是。”
“多谢大夫!”
霍去病起身,
将宫中大夫送出李将军府,
回身再走进将军府,就连霍去病都不由感叹命运之奇特,
自己竟然也有走进李将军府的一天。
打量周围,
相较於其他将军府邸,李广的府邸要简朴太多,除了零星的下人,更无人气,
与霍去病治军不同,李广经常拿出自己的俸禄补贴军用,打了这麽多年仗,立下这麽多战功,倒没给自己剩下多少。
霍去病叹口气,重新走进寝房,
一个腿跛的老䭾,拖着身子走过来,
“小将军,多谢您把我家老爷送回来!”
“你是?”
“小的是李府的下人,伺候老爷四十多年了!”
抽出大夫留下的药方,霍去病拍到老䭾手上,
“去抓药。”
“嗯!”跛腿老人唉声叹气的走出,“要不是老爷好心收留我,我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唉,好人怎麽就没有好报呢?”
李陵趴在爷爷床榻边,
小小的身体强压抑住颤抖,可依旧控制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还不知道,短短一日,李府内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
爹爹被抓下大牢!爷爷又病倒不起!
霍去病不忍,走到李陵身边,
蹲下,
“哭什麽哭?”
李陵抬起头,终於压抑不住难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爷爷要死了!”
“屁!
我死了,你爷爷都不带死的!这老东....咳咳,老将军身体结实得很!
你见过哪个老头,到这年岁,还能吃肉喝酒的?”
李陵忽闪着泪眼,
“尊,尊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