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
汉家将士挂蹬藏马千馀,从一道手持生铜鐧的巨大身影后扑出,
程怒树率部驰援!
武刚车竖起的铜墙铁壁在前,长矛粗犷狰狞,矛头泛着冰冷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射他们!”
一切才不过短短两息,伊稚斜来不及去思考,在万箭齐发下,汉军是怎麽冲出来的,
他急下军令弯弓射箭!
轰!!!
汉军成箭矢军阵,重重撞在武刚车上!
前排的汉军连人带马,直接撞了个稀碎!
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暗淡下来,他们燃烧生命,用热血身躯将武刚车阵撞出了一条缝隙,
破虏侯李敢丶勇平侯程怒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砸进十数万游骑兵中!
“杀啊!!!”
程怒树愤声咆哮,话音未落,整个人瞬间被数十个匈奴兵盖住,程怒树横扫铜鐧,粗壮的胳膊上血脉偾张,铜鐧上挂着两人,抡了一大圈,杀出了一片空地!
被汉军杀入军阵中,匈奴兵马只能弃弓短兵相接。
而李敢丶程怒树的这股兵马就是来拚命的敢死队!
伊稚斜看不到浓雾中发生了什麽,
实则,卫青布置了三轮,
第一轮是以程不识押来的战俘探路,将匈奴战俘覆面绑手,放在战马上,将这些战俘全部赶进雾内,
铃铛一响,伊稚斜急於张弓射杀,反倒是暴露了位置,更是让卫青注意到伊稚斜射人不射马。
但,光是凭藉这点信息,卫青不可能将大军开进大雾中,一入大雾,就是被射杀的份!
因此,卫青派出了第二轮兵马。
就是李敢部和程怒树部,
有了马镫之後,能让这些骑兵的骑术更上一层,他们挂住马镫,藏在马腹下,趁着伊稚斜停箭空挡,以最快速度,循着之前箭支来源方向,冲出了大雾。
如果是,伊稚斜突然又下令射箭,在如此密布的箭围下,李敢和程怒树一定会被射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好在他们赌赢了!
第二轮李敢部,被下达的任务是,不管如何,一定要凿进匈奴骑兵阵中,只要汉军一入敌军阵,便能混乱敌阵,最重要的是,敌人没办法再用弓箭了。
而最後一轮,才是霍去病丶李息丶韩说部。
前提是,李敢要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背後传来一股巨力!
游骑兵将自己甩出去,砸在李敢後背上,这一下撞了个瓷实,李敢被撞下马!
“李大哥!”
程怒树馀光扫到李敢被撞下马,惊吼出声,在如此密集的马蹄下,若掉下马,便会被马蹄踏成烂泥!
程怒树奋力冲杀,想要把李敢捞起来,但敌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程怒树难以寸进分毫!
李敢摔下马,脑中一片浆糊,耳边发出蜂鸣声,目光所及,全都是马蹄踏过来!
瞳孔中映出的马蹄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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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儿,为父当年这种场面闯过来多了!
若你陷㣉如此险境,一定不要慌,睁大眼睛去看,敌人一定是有空隙给你钻的!”
本有些失神的眼睛,猛地睁大,李敢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前踏而来的马蹄,就在马蹄与他相差分毫时,李敢如猿猴般,顺势一翻,顺着马背爬了上去!
“你!”
李敢跳到游骑兵身後,箭袋方才落地时已经掉了,只剩下後背的劲弓,李敢抄起弓弦,反手从后勒住敌人脖颈,
敌人在宾士的马匹上剧烈挣扎,李敢眼闪恨意,手中力道不断加大,弓弦平割开敌人皮肤,一直向内钻进去,割断喉管,斜上直顶到枕骨才算停住!
连皮带肉挂在脖子上的首级,无力垂下,李敢将敌尸扔下去,调转马头,继续冲杀!
“草!真狠啊!”
程怒树看着这一幕,大笑出声,更能全身心的投㣉战场中,
若论单兵作战能力,整个大汉天下,程怒树仅次於李广和霍去病,
奋杀数十个回合,鐧不点地,马不退步!
杀的是天翻地覆!
伊稚斜怒吼道,
“军阵别乱!你们别看着那里!快拉弓对向大雾!”
可单于的军令,淹没在怒吼声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匈奴的致命弱点暴露无遗,缺乏纪律性。
哪怕是统帅极高的伊稚斜,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勉强战前摆好阵型,已经是极致了!
再遇到突发情况的话,想让匈奴兵前军不乱,后军结阵围杀,真的做不到!
每个匈奴兵都跃跃欲试的想要扑上去,割掉汉军人头,抢夺军功,全杀红了眼,没人会听单于的命令!
唯一让伊稚斜稍微欣慰的是,汉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员,再不出三十息,这千馀汉军就要被吞下了!
“父亲!快下令射箭啊!”
儿单于大吼,伊稚斜浑身一抖,下意识望向大雾,大雾中密密麻麻的黑影越发清晰!
霍骠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