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几日都没截到他们,这些方士就像消失了一样。”
审卿上前皱眉继续道,
“卫伉丶李陵丶公孙敬声这三人均是宫内侍卫,护卫宫中城中,
赵破奴丶程怒树丶高不识这三人负责城外,
按道理说,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
恐怕...是有人把消息漏了。”
此言一出,神武宫内的气温瞬间凝结,
张贺的视线如透骨钢刀般扫过殿内众人,可无人低头。没做亏心事,有什麽怕的?
就连一直闷头干活的玉狗儿察觉到张贺的目光后,也抬起头与其对视一眼。
东宫这群人自小一起长大,太子是他们的一切,自幼到大一直知根知底,出卖太子是不可能的!
太子据疲惫的搓了把脸,
“把我表哥叫来,”又补充道,“最愁人的那个。”
张贺反应过来,脸色铁青,
应道,
“是,殿下!”
众少年面面相觑,审卿苦笑,
没想到如此天衣无缝的安排,坏在了公孙敬声一人手上!
东宫本就人手不够,更何况要做到大范围撒网,必须要把每一份能利用到的力量都调动起来,怕走漏风声,消息也只传达到了第一级,
卫伉丶赵破奴丶程怒树这些将领是知道的。
再往下的亲卫,基本都不知情,至於怎麽把亲卫调出去找人,那就需要第一级将领自己想办法。
到这都没什麽问题,
对於要不要告诉公孙敬声,当时却让东宫犯难。公孙敬声也属於第一级,能调动期门军做事,是很重要的力量,可他做事却马虎潦草,
最後为了补全包围网,东宫还是选择告诉公孙敬声实情,最起码得让他知道他要抓谁。
看现在的情况,可真是…越怕什麽就越来什麽,到底还是坏在他身上。
苏武重重一跺脚,充斥着懊丧的情绪,
“这人!”
审卿拧起眉头,眼下的红痣提起,
“殿下,期门军里哪有方士啊?”
此言一出,张安世回过神来,
惊声道,
“是啊!
期门军皆是良家子㣉伍,怎麽能和方士扯上关系?!
就算是公孙敬声漏了消息,是漏给谁,才能传到那群方士的耳朵里?!”
“呵呵,宫内也有支持方士的人。”
审卿冷冷一笑,继续道,“好啊,这下反贼都跳出来了!”
太子据托腮沉思,等着最废的表哥到来。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张贺才把公孙敬声带过来,公孙敬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看向表弟问道,
“这麽急着找我有什麽事?
我还在帮你找那群方士呢,你现在派人把我叫来,把人漏了怎麽办?”
在旁的张贺冷冷道,“消息已经漏了。”
“什麽?!不可能!”公孙敬声看向刘据,“表弟!你怀疑我?!”
张家兄弟默默退开,把宫门关上,还不是那种直接的收起宫门,而是用力把宫内微微向上抬一点,再收回来,全程一点声音没有!
公孙敬声察觉到身後光亮全无,回头看殿门,已经被彻底关死了,
急道,
“干什麽?!是要杀我?!”
“杀你能解决问题吗?”
刘据问道。
“表,表弟,真不是我漏的啊!”
公孙敬声是卫家身上的大疮,一直被刘彻留到现在,和卫家绑得比谁都紧,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漏的....”
“无意我也没漏啊!”
“你喝过酒没有?”
太子据目光如电直射向公孙敬声,公孙敬声眼神躲闪,刚要开口,又被刘据的震声吓了一哆嗦,
“别骗我!”
“喝...喝了....”
公孙敬声低下头,愧道。
东宫一片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众人看向公孙敬声的视线,难掩失望和烦恶!
“殿下不是和你说过!这段日子不能喝酒吗?!”
张贺上前怒道。
“我一不留神就喝了...嗨!你凭什麽和我这麽说话!”
“老子弄死你!”
张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顶在公孙敬声的肚子上,
“你杀了我吧!”
公孙敬声也是犟种,冲着张贺瞪起牛眼,
“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行了!”
太子据皱眉喝道,张安世丶苏武上前把两人分开,
看向公孙敬声,刘据面无表情说道,
“你回去吧,接着喝。”
“表弟...”
公孙敬声最怕太子据,其实是怕太子据身後的霍去病,霍去病是真揍他啊!
一想到自己惹了这麽大祸,要是被霍去病知道了,非得把自己折磨死不可!
“我,我不敢再喝了...还有没有什麽补救的办?我真不喝了!表哥和你发誓!”
还以为是刘据对自己说得气话,公孙敬声又是赌咒又是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