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虑公主突然向後仰倒闭气,
她大老远折腾一圈,从河内郡入京,好像就是要死在未央宫一般。
太子据上前探息,人已经没了,
“来人!传御医!”
守在殿前的卫伉冲进来,又转身招呼身边羽林军,
“快去叫御医!”
噔噔噔走到太子据身边,侧脸看向隆虑公主,被隆虑公主瞪圆的眼睛吓得身上一凉,
“殿下...”
太子据摇摇头,神情复杂,
隆虑公主不进京,太子据对昭平君的事暂时不知,
隆虑公主进京了,太子据就知道了,
不知与知而不管,
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为何古人上京告官这麽有杀伤力?便是因为把这件事捅出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在舆论压力下,皇帝必须要处理。
太子据当然没有袒护昭平君的意思,毕竟,昭平君如若犯案是在挑战皇权的核心利益,太子据於公於私,都不能手下留情。
封建王朝,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等级的,无论承不承认,人分三六九等就是客观事实,
自陈胜喊出那一嗓子后,这件事就再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了。
昭平君犯案,如若太子据回护保人,无论是大汉律法亦或是国储威严,都会遭到大削弱,
御医快步走进,额上还带着细密汗珠,可见是一路跑过来的,隆虑公主早就没气了,叫御医也是例行公事,
“殿下...人没了。”
被御医彻底下判断後,太子据闭眼道,
“葬於茂陵吧。”
“是。”
羽林军把隆虑公主的尸首带走,卫伉怔怔望着隆虑公主倒下的那片空处,好似隆虑公主的魂魄还在那,
上京告官是大杀器,那要是像隆虑公主这般呢?直接在未央宫里面暴死....
昭平君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太坑人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太子据必须要查他!
“公主殿下是突发暴病,末将都看到了!”
卫伉开口道。
太子据随意挥挥手,
他也习惯这种事了,一定会被算在自己头上!
隆虑公主坑惨了昭平君,也害惨了太子据,这次暴死,还只有隆虑公主和太子据两人,拦不住让人以阴谋论思考,
现在太子据想法也坦荡,
做好身前事,身後名自己也管不了。
卫伉重重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如果是陛下,此刻该怎麽办?
恐怕早就把锅甩出去了。
太子据甩锅的本事和便宜老爹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不会甩锅,就要背锅。
太子据眼中闪过疲惫,
“去把桑弘羊他们找来。”
卫伉满眼心疼望向殿下,
可在未央宫内有君臣之别,不然他真想拍拍表弟的後背,告诉他,自己永远会追随他左右,
“是,殿下!”
桑弘羊丶金日磾快步走进,两人一主一副,管着大汉国库。
“查一下隆虑县每年赋税。”
太子据话音刚落下,金日磾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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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隆虑县此三年的....”
当场就开始默背起来,桑弘羊在心中比对,却一字不差,
隆虑县为冶铁重县,自然被桑弘羊重点关照,其每年上计数目,基本都默记於心,再加上桑丶金二人对数字过目不忘的本事,故能直接对政。
金日磾颂过之後,望向太子殿下,
太子据皱眉道,
“此账目有问题吧。”
“不可能!”桑弘羊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自己太绝对了,又赶紧放低声音,可言语之中还是充满自信,“隆虑县账目绝对不会作假!”
太子据是从隆虑公主的事,倒推出昭平君有问题,便想着从隆虑县财政入手,
金日磾在旁也是点头,
“隆虑县不光有税赋,因其特殊,每季还要有固定上限的铁,一年上献四次,每年供铁极多,
哪怕是打匈奴几年,需求那麽大,隆虑县都从没断供过,甚至还逐年给量增加。
如若是有作假,应早就被看出了。”
京中官员配置极高,
掌钱的官员桑丶金两人,都是火眼金睛,
那桑弘羊平日里没有任何兴趣爱好,就喜欢看账本,各郡县的上计都被他翻烂了,更何况还是冶铁大县,若是其中有假,早就该被发现了!
“这就怪了...”太子据唤道,“来人,去把隆虑县逐年账目都取来,细对一遍。”
太子据在心中暗道,
如若不是钱的事,那就是私生活不检点?
就因为昭平君私生活不检点,隆虑公主就大老远进京求情?
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太子据望穿长安,俯瞰隆虑县,在隆虑县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迷雾。
.........
甘泉宫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