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人在哪呢?!”
李敢等一众骠骑将军,疾掠出城,带着血气直扑回本阵中。
霍去病皱眉道,
“一个个的有点规矩,在我大舅面前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被霍去病一训斥,众将强压下急切,表情严肃,朝大将军和霍将军行礼过後,满眼亮晶晶的看向卫青,
“这呢。”
卫青朝仆朋点点头,仆朋将蝉封的人头抖出来,掉落在地,直滚了一段,脖子断处的割伤吸附上灰尘,高不识定睛看过去,
狂喜道,
“就是他!他就是蝉封!”
“好!”赵破奴长出口气,为好兄弟能手刃仇敌而发自肺腑的高兴,朝着仆朋挤眉弄眼,“嘿嘿,老仆,咋样?”
仆朋笑着摇摇头,
“不是我杀的,直接送来时就死了。”
“死的?!谁他娘的这麽不长眼?!”
卫青皱眉看向赵破奴,
冷声道,
“死的活的还要同你知会一声?”
“不用!”
卫青天克赵破奴,赵破奴梗着脖子顶了一句,毕竟他脸上的大伤疤就是拜卫青所赐,
啪得一声,
马鞭如灵蛇,重重抽在赵破奴的後背上,
赵破奴不顾疼痛,赶紧低下头,
霍去病捏紧马鞭,不言语,又是啪啪抽了好几下,
“大...大将军,是末将唐突了。”
赵破奴心想,
等下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是哪个不长眼的,先给蝉封弄死了!
卫青扫了赵破奴一眼,这时李息也拍马赶过来,
“赵将军!是我杀的蝉封!”
赵采风上前,
此举动,让霍去病深深看了他一眼,
话音落下,骠骑营众将都齐齐看向赵采风,赵采风顿觉得五岳大山压在了身上。他在定襄郡呼风唤雨,自以为自己是英雄少年,
可真到了这群凶神面前,连说几句话都勉强。在场的,哪个不是天骄?
若不是天骄,能在一场场残酷的战事中存活到现在吗?
赵破奴强压下怒火,
喝道,
“你为何要杀他?”
仆朋见赵破奴过了,皱眉道,
“老赵,算了!”
赵破奴不应仆朋,只是死死盯着赵采风,
他是最先找到老仆的,比谁都清楚老仆心结有多大,如果不能亲手杀了蝉封,赵破奴怕老仆就过不了这关,
李息叹口气,他不想惹骠骑营这群牲口,对他们,自己一直是敬而远之,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
卫青也不说话,就是抱臂稳坐在马上。
赵采风脑袋一空白,脱口而出道,
“大将军说过,不许放一个活的大宛人出城,我只能给他杀了!”
李息在心中大喝一声彩,
卫青终於是第一次正眼看向赵采风,眼中还带着些许的惊讶和欣赏,
赵破奴愣住,与骠骑营诸将对望,随後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小子!”
赵采风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如果不是凭一股精神气强撑着,早就摔下马了,
斩大宛国王是头功不假,但问题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把头功劫了,得给这群老油条一个交代吧,
若碰上心胸狭隘的人,又身居高位,哪怕是一个,暗中记恨上赵采风,足以让赵采风万劫不复了。
向上的路真是步步惊心!
赵采风向仆朋苦笑,
他也知道,这场仗就是为仆朋打的,不然他也说不出,“伤了一个汉人,所以就引来了更多汉人”这句话,
“仆将军,对不住了。”
仆朋笑着摇摇头,把铁面具从马鞍上拿起,
赵采风愣住,随後心中从未有过的感情激荡,激动的浑身发抖,也拿起了自己的铁面具。
汉人的仇,汉人已报。
.........
“我们骠骑营欠你个人情!”
只要老仆能过去心里的坎儿,赵破奴自然没话说,朝赵采风郑重道,其馀李敢丶程怒树丶路博德诸将也跟着点头,
骠骑营的人情,真得太大了!
“你是李息麾下的?”
卫青淡淡开口问道,
赵采风浑身一紧,面对着大将军,脑中完全生不出任何想法,在赵采风看来,如果骠骑营的将军是虎豹豺狼,那大将军就如高山深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
“是,大将军!”
“在哪找的?”
卫青看向李息,笑问道。
“禀大将军,是在定襄徵兵时徵得。”
“哦?你多大了?”
卫青又看向赵采风稚气未脱的脸。
“禀大将军...十四...”
“刚十四岁,你就给征了?”
“是。”
“为何?”
李息咽了口气,满脸苦涩答道,
“大将军,末将也没办法,
不要这孩子,他就当场闹自杀,知道他认字,末将就收他做了文书,
并且跟他说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