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苏武这一次出了好大的风头,持汉节不落,给汉人狠狠挣了一把脸面,其事迹早已传遍大汉天下,
他也因功升为大汉典属国,秩二千石,专门对口负责大汉对外事务,
霍光和苏武一起在东宫长大,苏武得以高升,霍光怎麽都该跟着高兴,可此刻,却不咸不淡的扔出这麽一句话,
奇怪的是,苏武被霍光点出后,面上现出愧色,支吾不语,
其实大宛一战,第一个想开战的人,不是急书上京的班兴,也不是一怒㣉宫的刘彻,而是苏武。
苏武持节不退,不光是把大宛架住了,也把刘据架住了!
在霍光看来,身为臣子的苏武,是在变相逼着陛下做决定,所以,在一片欢腾的酒宴上,霍光冷冷的递出了这麽一句话。
“光哥....我,我没想到会闹这麽大。”
“你没想到?”霍光扭头正视苏武,“你难道是第一天为陛下做事?陛下会把你孤零零的扔在西域?”
三连问,给苏武问得低下了头,左㱏坐着的张安世打圆场,
“光哥,他也知道错了,要不算了吧...”
张贺在旁瞪了苏武一眼,他知道,陛下不会在意此事,可他们这些臣子在意,
他们的存在是帮陛下分忧得,不管苏武有心还是无意,最後的结果就是,他影响到了刘据的判断,
虽然最後的结果都是好的,但,苏武这个行为,让霍光必须狠狠敲打他!
“哼!你求得是孤名!”
霍光不理张安世,朝苏武抛出最後一句后,扭头自饮自酌,
苏武面如白纸,霍光这句话就太重了,
求孤名,就是说他成败生死都能得名,私心太重,
“光哥,我...我没这意思...”
霍光再不理,张贺在旁说道,
“咱们都是陛下的狗,轮不到咱们替陛下决定,该打谁,陛下手指哪,咱上去疯咬就是了。”
“唉....”
苏武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能长叹口气,
别说苏武怎麽想的,以霍光的视角来看,结果就是,苏武架住陛下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刨根问底探出当时苏武的想法,也没啥必要。
宴会欢腾,除了东宫出身的这几人,没旁人注意到这段小插曲,
从旦至暮,大朝会才意犹未尽的落下,可苏武却一直如坐针毡,行出朝会後,想追上霍光解释一番,但霍光被霍去病搂着脖子拉走,苏武也没插上空,
苏武孤零零的立在那,一如立在贵山城下,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小武,愣着做什麽,走,回家啊。”
李陵挂着手臂,见苏武一人站在那,迎上前去,
“怎麽了?”
李陵一眼看出苏武心里有事,示意他边走边说,两人走在长安街上,道面已经铺开了一层细雪,
“嗯....”李陵面露沉思,“光哥好像也没说错,你确实是逼着陛下做决定了。”
苏武苦笑,
“我何德何能,哪里敢逼陛下啊?”
“我想的是,你当时就是脑袋一热,”李陵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其实照光哥说得来看,你不单是架住大宛,架住陛下,你把自己都给架住了!”
李陵有独特的人格魅力,很有亲和力,所以人缘极佳,哪怕是投降匈奴后,朝中仍有很多人冒着砍头的风险替他说话,
“算了,算了,事都过去了,也不用想了。”
李陵拍了拍苏武,
两人在细雪上走过的脚印,被一层的雪盖下来,想必天亮之後,就看不出痕迹了。
..........
“母后。”
大朝会过後,刘彻懒得再折腾回甘泉宫,就在建章宫睡下,刘据还要去拜见卫子夫,
长乐宫门开启,伸出手的不是侍人,而是卫子夫,
卫子夫把刘据拉进来,
关切道,
“天凉,快进来。”
“好。”
卫子夫伸出手帮儿子掸了掸身上的细雪,满眼欣慰,只要是看儿子,怎麽看都看不够,
“你爹说得过去的地方,就是长得俊,你就更好看了。”
拉着熊儿坐下,每当来到娘亲的身边时,刘据总能心静下来,
好似卫子夫身边,是唯一能让刘据成为熊儿的地方。
“熊儿,你做的很好,”卫子夫笑笑,“你对你爹好点,总没错的,他这人就是要面子。”
“是,孩儿记得。”
“不管我俩怎麽样,他始终是你爹,这事变不了,而且,我细想了想,抛去刘彻不好的地方,这人还挺好的。”
刘据:“.....”
“怎麽?觉得娘说了句废话?”
刘据连连摇头,卫子夫捏了捏刘据的脸蛋,
“你看到他好的一面,他就是好的,你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他就是不好的。”
刘据点了点头,
又脱口而出问道,
“娘,那现在,在您眼里,爹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