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离去后,祠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楚风轻微的呼吸声。
他站在祠堂中央,目光深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昏暗摇晃的烛火,将楚风俊逸的面庞,映照得明灭不定。
片刻之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祠堂的宁静,楚雄缓缓步入祠堂。
楚风转过身,目光与楚雄交汇。
沉默片刻,最终,楚雄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你母亲已经回去了?”
楚风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稍许落寞:“没错,她让我随她一同去京城,但是我拒绝了……”
楚雄叹了口气,走到祠堂的香案前,轻轻点燃一炷香,然后缓缓插入香炉。
香烟袅袅升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着楚风:“小风,其实如果你选择答应你母亲的要求,爷爷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楚风摇了摇头,轻轻嗤笑一声。
“我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而且我想楚家应该也还没到被抛弃的时候吧?”
“我只是比较好奇,这个女人十多年没有回来,如今却又为何对我表现的如此关切?”
“先前孙儿以为,她是带着某种目的前来,但经过一番交
谈,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楚雄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这就纯粹是你想多了,你母亲不过是时间久了,思念你这个儿子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你母亲身份再怎么高贵,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自己的亲生骨肉!”
“说起来,也不能怪你母亲的离开,确实是楚家对不起她!”
楚雄目光掠过最前排的灵位,沧桑眼眸之中,悄无声息覆上一抹哀伤。
那是他的独子和他的三个孙子。
都曾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留下冰冷灵位!
昏暗的祠堂内,烛火摇曳,将楚风与楚雄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墙壁上,如同古老壁画中走出的身影。
楚雄轻轻叹了口气,那双阅尽人间繁华与落寞的眼眸里,此刻满是复杂的情感。
“自从你父亲和你三个哥哥……”
他的话语一顿,似乎难以继续。
楚风嘴唇微微抿了抿,他知道爷爷想表达的意思,轻咳一声淡淡说道:
“爷爷,有些话不用多说,我都清楚!”
“你要相信你的孙儿,楚家不会就此倒下!”
楚风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很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老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期待。
他了解自己的孙子,这个从小便展现出非凡毅力和智慧的孩子,一定能够接过他的理想,带着楚家去迎接风浪。
“说到底,终究还是爷爷的错误,不该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理想,让你们这些孩子替我去承担责任!”
老人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如同一头迟暮老虎,但却同样带着淡淡霸气。
终究是从战场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枭雄。
哪怕楚雄此刻忆往昔,也无法掩盖雄浑的气魄!
楚风洒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几分不羁。
“爷爷,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楚家的一份子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走下去!”
楚雄点了点头,似乎被楚风的决心所感染,连声音都变得更加有力。
“好!既然你有此决心,爷爷便全力支持你!”
楚雄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小风,你母亲虽然离开了楚家,但她对你的关心却是真的,包括她给你的那些忠告!”
“京城之中,确实有很多敌人,而且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其实这也是我不愿意让你随她一同前往
京城的一个很大原因,杜家虽然地位尊贵,是龙国御三家之一,但也不可能在你身上倾尽所有,来替你挡下那些明枪暗箭!”
老人说着说着,眼眸之中闪过些许锐利。
“或者说,杜家究竟可不可信,那个躲在梧桐树下这么多年不问世事,却依旧掌控着杜家最高权力的老家伙,究竟会对你怀揣着怎样的心思,这些我都没有把握!”
楚风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杜鹃,他既有怨恨,也有不解,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渴望那份久违的母爱。
缓缓摇了摇头,楚风收敛着莫名的情绪。
“明白,您老放心吧,这些担忧完全不存在,因为我压根就不会去杜家接受这所谓的庇护!”
“无论杜家是敌是友,都不重要,万事万物终究还是需要靠自己!”
楚雄欣慰点头。
良久之后,祠堂内的对话渐渐接近尾声。
楚雄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今日你我爷孙二人,也算是敞开心扉聊了一回,还是当着你父亲和几个哥哥的面,老夫自然是无比相信你的!”
“而且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没有老到完全无法动弹的地步,有些风雨,还是
能够替你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