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像是一场接力赛,另一个刚从昏迷中苏醒的难缠小鬼又开始朝乔兹发起冲锋。
乔兹:这些古代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在远处围观的佩奇忽然觉得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下不去死手的乔兹跟恢复力超强的3个古代种之间像是陷入了什么僵局,莫名其妙地开启了一种另类的循环。
“……咳。”
有轻咳声响起,听见声音的佩奇回头看向从昏沉中苏醒的以藏。觉得乔兹那边还要再等上一会才行的魔女落回甲板,她缓步走向完全脱力的以藏,然后像最初的最初那样,抱膝蹲在了他的面前。
重伤的男人半倚在角落,完全散落的长发有些凌乱,发尾坠在甲板上,像是已经与漆黑的白鸦融为了一体。
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变主意的人类得到了魔女的回应,她不再试图去改变那个名为光月的胜利方式,也关上了名为等待的门。
“我还没有在和之国交过朋友。”
因为她在等以藏开口叫她来帮忙,只要他开口,她就会开启大清洗。
但她不确定都有谁是以藏的敌人,所以哪怕已经在和之国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光,佩奇却没有往友人帐上添哪怕一个名字。
她要她的友人们活着,所以她不会写必杀之人。
佩奇伸出手,将以藏胸前那缕被鲜血浸染的长发握在了手里,有些不高兴,“你的胜利里不需要我。”
“……不是胜利不需要。”被揪头发的以藏有些无奈,但他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抬手制止她了,所以他只是缓声解释着,“是战争和仇恨里不需要。”
“我希望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一场值得回忆的旅行,而不是什么千篇一律的泥沼。”真的很疲惫的男人在这个害他受重伤的罪魁祸首面前相当放松地向后仰去,他用头抵着身后的墙壁,居然有些懒散,“‘太拘束了’,这是御田大人的口头禅。”
“可人活在世上,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束缚住,没有人能做到真的无拘无束。”
“但你明明可以的。”
露出笑意的男人想要伸手摸摸佩奇的头,但在尝试过后也只能移动两下指尖,于是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稍微乱来一点也没什么吧,就让我看看不被拘束的旅行是什么样的。”
第五场循环的以藏没有再教佩奇什么常识,因为他遇见的是已经被七年后的他教完常识的佩奇,所以他对她有了新的期待,他想知道不拘束的活法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重点在于是不拘束的旅行,而不是不拘束的战争,地狱已经够多了,他想看看人间。
他喜欢的那种人间。
“……”
有歌不断的从以藏的灵魂深处传来,歌声盖过了炮火的轰鸣,盖过了佩奇耳边的一切。
于是她明白了他对光月的眷恋与思念,明白了他对那份自由的疑惑与向往,也明白了他对她的爱与重。
他是在难过。
他有在难过的,可武士不会流泪,所以即便已经很难过了,以藏仍然在笑。
“……不被拘束的旅行么。”
松开以藏发尾的魔女在翻手间拿出了那个沉寂了许久的拼色相机,然后在以藏有些愕然的表情中对着异常狼狈的他拍了一张照,“像这样?”
收回相机的魔女不等自己的以藏再开口说些什么就主动向前倾身,她‘稍微乱来一点’的将这个男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他的鲜血洇湿她的衣襟,“你和你似乎也是不一样的。”
原来自己和自己之间也会有所区别吗?
是因为时间吗?因为间隔了七年?
魔女小姐用不死鸟蹭自己的方式也用下巴蹭着以藏的发顶,她开始按自己的习惯拆分关键词,“稍微乱来的、值得回忆的、不拘束的、旅行。”
被按住的以藏慢了半拍的回想起了这个被他多次制止过的举动,被反复强调不许随便拥抱的佩奇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过界了,她甚至都已经很少去摸除了马尔科以外的人类,尤其是提出这条规则的以藏本人。
但是现在规则被加注上了新的规则,她可以稍微乱来一点了。
佩奇:真好。
佩奇:不能帮忙就不能帮忙吧,这不是问题。
以藏:……
以藏:……这臭丫头一天天的除了惦记着抱他就不能想点别的东西吗?!
心情瞬间变好的魔女小姐将这四个新诞生的关键词加注进了以藏过往约束她的每一条规则里,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解放了什么的以藏目前只是觉得有点头疼,但他现在是真的没力气再推开她,所以佩奇第一次成功的,真真正正的,长久的,抱到了这个她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人类。
与过往那些只是浅抱一下就被推开的情况不同,这一次的拥抱足够亲昵,虽然只是单方面的。
无法转头的以藏不知道,这个才刚刚把他狠狠折腾一顿且即将去狠狠的折腾乔兹的女人正在笑。
但不是那种被污染的笑。
如果非要类比一下的话,那大概应该是与奥尔维亚摸到历史正文时差不多的表情。
魔女小姐拥着自己的友人正文,她勾住了这个提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