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提不起兴趣,于是她开始观察坐在她正对面的龙。

这个家伙不仅跟他的父亲长得不像, 跟他的儿子也不太一样。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没打算劝Lotto一定要吃点什么的龙真的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蒙奇。”被克尔拉分享热牛奶的魔女接过那个印有美人鱼的搪瓷杯,“你看上去实在是很不蒙奇,像是假的一样。”

这不是龙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所有得知他真实身份的人都感慨过类似的事,毕竟他爸的辨识度实在是非常之高, 他们两个几乎就是一对反义词。

“没人规定过孩子一定要和父母一样吧。”他游刃有余地反驳着佩奇的‘假货’一说。

“但你的儿子和你的父亲就很像,他们都很蒙奇。”

“什么??老大还有儿子??”林德伯格第N+1次感到了震惊,他差点把头扭成90°,“……完全无法想象老大结婚生子是什么模样。”

龙:“……”

龙有些头疼地看了眼满脸写着八卦的部下们,“不要探究我的过去, 这不重要。”

“就是, 不要探究这些事。”拉面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拉面, “这种明晃晃的软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他好, 对你们也好。”前代国王意味深长地点着在座的其他革命军,完全不在乎听见的人会怎么解读。

而来自魔女小姐的十万个为什么还在继续,这让被不断提问的龙很是反思了一会自己总是下意识反问的“恶习”。

“为什么不做海军?”

“以前做过,但海军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后来就不做了。”

“所以就去做革命军了?”

“世界需要被改变,不是吗?”再次习惯性用反问结尾的龙暗道不好, 他夹菜的手一顿, 有些头疼——Lotto似乎会回答每一个能回答的问题, 且非常擅长问问题,角度还很……怪。

果然, 佩奇就龙的反问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且非常绕,“革命军改变不了世界,但世界确实需要一点改变,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

“对,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自由。”龙直接忽略了那半句他没听懂的话,不常闲聊的男人虽然对这种问答环节感到陌生却也没有不耐烦,他居然也有好好地回应佩奇的每一句话,甚至还有心情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称之为梦想。”

“梦想。”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魔女重复着龙的发音,她从戒指里翻出自己的字典,然后当着一桌子人的面现场查起了词义解析。

梦想——对未来的一种期望,通常是指想要实现的目标,完成之后会非常有成就感。

“你的目标是让世界摆脱束缚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环绕着龙,于是他没有给出非常肯定的答复,“差不多。”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手拿字典的魔女突然转头看向拉面,“也是摆脱束缚?”

拉面没想到这个问答环节还能波及自己,他面色古怪了起来,“梦想?这个词儿可真甜。”

从未拥有过梦想的男人琢磨了一会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其实我的梦想应该已经实现了,毕竟花之国不是已经活下来了吗?”

“它还可以更好。”龙看了拉面一眼,“只是活着还不够。”

“……也是。”拉面没有反驳龙的话,他扯了扯嘴角,“要活得像个人才行。”

得到答案的魔女不再追问,她按着顺时针的顺序看向了林德伯格。

被盯住的毛皮族:……

“咳,梦想的话,我想让我的族人能自由地行走在每一个国家。”来自毛茸茸公国的毛皮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侧脸,“一想到大多数毛皮族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佐乌我就闹心。”

“你不喜欢佐乌吗?”曾抵达过那里的魔女有些不解,“你的族人似乎也没有非常想要离开。”

“他们可以不想离开,但不能在想离开的时候不能离开。”林德伯格稍微正经了一点,他有些严肃地解释着自己的梦想,“我要我的族人在想要出门冒险的时候可以想走就走,而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奴隶。”

在魔女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后,龙终于能安静地吃上一会饭了,他观察着一路问下去的佩奇,突然冒出了‘还好大多数干部都在执行任务’的念头。

否则还不知道这女人要问到什么时候。

而眼瞅着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的萨博已经开始放空,因为他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是被龙从一场炮击中救回来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只剩下强烈的不想回到父母身边的念头,所以就在革命军留下了。

萨博:“……”

萨博抬头回视着佩奇望过来的视线,他干巴巴地憋出了几个字,“我觉得革命军做得对。”

这是真话,于是佩奇跳过了他,看向了最后一个人。

被注视的克尔拉有些沉默,那些活泼与开朗像是飘离香波地的泡泡,在破开后消失了。

“我想为鱼人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小姑娘的眼神空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