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没有。”

都已经有点放空了的污染习惯性地嘴硬着,“只是出来透透风。”

“她没生你的气。”

“我知道!”

与马尔科一样,污染同样了解佩奇,所以她知道她不会追究这些在战场上的陨落。

但她同样知道这两个子民本可以不陨落,如果她没有与马尔科作出约定的话——是她先给族群种下了她们不能活的心理暗示,那在活下来和死去之间她们自然就会偏向去死……

为什么过来的偏偏就是友人和友人预备役啊!!这种因为下不了杀手于是反被杀的结果只会让留下规则的九点感到自责啊啊啊!!!

感到烦闷的污染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糟,那些黑色纠缠在一起,毛躁得不得了。

“可她确实在生气。”听见对话的鹤中将毫不见外地走了过来,不过她没有坐下,“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孩子怕不是追根溯源去了最源头的地方。”

“啊,她确实会这样。”被打量的四皇船副不算太意外地直视了回去,“海军的情报系统还是这么无孔不入啊喂。”

“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比如我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只弹落了卡普。”

“因为你送过她礼物。”弯起嘴角的不死鸟指指自己的耳垂,“虽然她没有戴。”

确实曾送过一对翡翠耳坠的鹤中将有些后知后觉,她忽然想起了那份被宾兹传回本部的和之国情报册,上面确实有提过一些有关呈礼者的特殊待遇问题。

“……这孩子其实也挺好哄的。”鹤中将摸向自己的耳坠,她盯着这个白胡子海贼团的二把手看了一会,然后突然开了个小玩笑,“现在邀请你加入海军还来得及吗?”

“我觉得不太行?”被释放善意的不死鸟有些惊讶地轻笑了两声,“海军的规矩也太多了点,还是海贼更适合我啊喂。”

第191章

说到追根溯源, 这其实算得上是战国的习惯。

在他们就奥哈拉事件各抒己见之前,就算佩奇会选择找主位的麻烦, 也最多就是往上翻一两层。

但在战国非要跟她辩论杀掉萨卡斯基到底算不算是完成复仇之后,魔女小姐逐渐有了更全面的考量范围,她也开始思考行动与结果之间是否存在必然联系,又是否真的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也是在那之后,一脚踏进权职者范畴的九点才意识到为什么杀了唐吉诃德没有用——他是砂糖的主位不假,但他是否活着并不能对童趣自带的隐患造成任何影响。

就像拉姆之于笙歌, 就算立刻处死他也挽回不了任何损失,更阻止不了下一个“拉姆”的诞生。

与魔女不同,人类的主位似乎无法完全主导他们的附属,有比规则更诡谲的力量充斥在他们的一言一行之间。

佩奇觉得那大概是欲望,这种欲望深埋在每个人的身体里, 是人性的种子, 也是他们不受控的原因。

不过今晚的佩奇不是要去找谁继续论道, 在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后,成长了太多的九点钟早已不会再去执着些他人口中的对和错, 来自阿诺特的实习生已经能自己担负起肩上的职责——她知道污染需要被净化,她知道这不算是错误,所以她已经没再想要为这种事就倒转时间了。

无法在感情上做到公平的魔女第一次尝试给出时间上的公平,她允许那些拼命朝前走的生命继续向前,哪怕这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两个本可以重逢的……朋友。

“……”

终于承认污染也可以是朋友的魔女在看见迎面驶来的舰队后立刻发动了攻击,滚烫的海水在风暴的助力下演变成了海啸, 竟是完全没有要留手的意思。

但突然变凶的魔女真的不是在蓄意报复, 她只是终于散去了那点玩心, 开始拿战场当战场。

“我改主意了,还是先除内患比较好。”

被鹤中将直言好哄的魔女突然出声, 总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进行点评的魔女小姐终于也有了被当面点评的这一天,但无论是她正在说的话还是正在做的事都与“好哄”相去甚远。

确实是在溯源的九点钟把共生体的消亡溯到了那个总是在影响她考试的人身上,累积在她们之间的矛盾在污染消散的那一刻叩响了名为厌烦的大门。

“你们的王实在是碍事。”

原本想要先稳定住空间的时间将巩固坐标轴的事平移去了更后面一点的位置,她将视线从世界的概念里抽离,转而聚焦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海军从来就没有什么王,海军的世政也理应没有。”亲眼见证海啸是如何升起的鹤中将没有慌乱,她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当然要除掉,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但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离开西海。”

有无法忽视的明光在鹤中将抬手的同时照亮了夜空,13轮光阵同时启动,竟是让这里短暂地亮如白昼。

“这种能让海水沸腾的光圈不可能只埋在西海,我可不想看到这些高温泡泡一路跟着你沸遍伟大航路。”

代表着净化的白光自鹤的掌心升起,正在模拟阴郁蘑菇的虫王就这样暴露在了三种完全不同但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