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指向那边已经进入白热化的围剿,“都说了这个考场没有常识,你指望一个偏心眼的PTSD患者懂得什么是克制吗?”

无言以对的西娅彻底散去了想要直接干预的心思,她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算先捋顺一下新登场的人名,“那个砂糖也是九点的友人?”

“不是,那只是她的犯人。”

“???”

“其实你面前的这些人各自之间也都是敌对关系。”

“?????”

“但他们配合得还不错,对吧。”像是在炫耀心仪的玩具,对爱的概念尚且模糊的污染有些兴奋地举起了自己的双臂,“这个考场里充满了沉睡的半神,我很期待他们彻底睡醒的那一天!”

“嘭——!!”

陡然砸落的萨卡斯基将本就残破的废墟彻底撞散,失去落脚点的污染在摔向更下层之前望向将地面砸出坑洞的海军大将,不小心笑出了声,“当然,睁眼也是需要代价的,究竟是成为燃料还是成为车轮呢?我亲爱的热腾腾?”

“聒噪。”

吐出血沫的萨卡斯基挥开压在身上的碎石,他敛眉望向改变了形态的伊姆,重新开始活动肩膀,“闭上嘴在一边安静地等着,晚点再来收拾你。”

“好呀。”

就没被海军威胁过的污染感到了新奇,她再次向这个没能登上友人帐的倒霉蛋抛出了飞吻,“那你可要努力地活下来,别让我去黄泉找你才行。”

怀疑自己是听见了什么类似“下黄泉”式表白的西娅虚着眼睛移开了目光,她拒绝再与这个同样改变了太多的污染谈论与战场无关的事。

“我还是想要过去。”西娅望向依旧盘旋在天际的不死鸟,“我跟你不一样,守在九点身边是我存在的意义。”

“那你就去,我又没要拦你。”

真的就背手站在一边的污染开始向西娅假笑,“但你要记住九点组织这场游戏不是为了取得胜利,你最好不要拖后腿。”

直接开门送萨卡斯基上去的西娅白了污染一眼,她十分随意地选好了自己要协助的对象,然后毫不见外地坐在了赤犬的肩章上,“听说你不招人喜欢,正好,我就喜欢这种不招人待见的小崽子。”

真的足够给在场所有人当祖宗的门之魔女朝魔化的伊姆吹了声口哨,她划破空间,在赤犬开口拒绝之前为他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门,“去吧小狗,你只管进攻,剩下的交给我。”

“……你也给我滚!”

一把揪下西娅的萨卡斯基在接连被各路人马消磨过耐心后终于短暂地爆发了一次,他竟是扔出了破空声。

只可惜被他投掷出去的是构建了这个空间的门之魔女,所以还不等音爆的尾声散去,西娅便重新出现在了萨卡斯基的肩膀上。

目睹了一切的艾弗里乐不可支地大声嘲笑了起来,他偷偷擦去已经许久不曾流下的鼻血,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萨博给晃下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来你很开心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艾弗里夸张地点着头,“当然了,我——嗯??”

终于意识到这是谁在说话的艾弗里一顿一顿地转过了头,他看着笑容温和的马尔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啊啊啊啊快跑啊啊啊啊啊乌鸦啊啊啊啊啊!!”

被魔音穿耳的乌鸦淡定地与被马尔科带过来的佩奇打招呼,“好久不见,你知道那个奈菲鲁塔丽的形态是怎么回事吗?”

像是巨人又不太对,也与动物系的全兽化不太一样,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同类相食多了就会这样。”

向前伸手的魔女在小白鹅变成尖叫鸡之前托住了他的下巴,在手动合上噪音源后,那只被鼻血染上颜色的手又摸向了艾弗里的颈侧。

不算强劲的跃动隔着颈动脉与皮肤传递到佩奇的掌心,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别怕。”

像是在说梦话,佩奇居然安慰起了无论怎么看都不需要安慰的艾弗里,“海军不弱,你可以再相信他们一点。”

的确是因为隐忧才比平时更活跃的艾弗里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年仅19岁的大男孩似乎只会在他的送葬人面前暴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我知道,可他们拦不住你,你是海贼啊。”

紧盯佩奇的艾弗里直接无视了正在身后搅动天地的世界贵族,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这个真正的对手,居然隔空继承了伊姆和拉姆的顾虑。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不是朋友吗?”突然弯下腰的萨博夹在了艾弗里和佩奇中间,他按着自己差点掉下去的礼帽,竟是就这样直白地问了佩奇一句,“你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对吧!”

“当然。”这回轮到马尔科伸手托住佩奇的下巴,他就那样从身后环着她,难得强势地替她回答了孩子们的问题,“从结果上来说,她自然是你们这边的。”

被捂嘴的佩奇:……

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反驳些什么的佩奇回视向仍然紧盯着自己的艾弗里,她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然后向似乎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艾弗里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那就拉勾吧】

被禁言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