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很可能就是今岁西北灾情,新收稻米数不够,只好开了州库,将库内往年的库存上抵。”
“但是,下官查阅了青、苍、云三州各州司仓所上报的每旬图册,并未报灾荒,也没有请求朝廷支援。”
“是啊,本官上朝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这三州刺史上表灾情。”苍州刺史沈卓,乃是沈明昭三叔。他三叔为人豪爽,绝不是偷奸耍滑之辈,若真有灾情,沈卓必定上报,如此平静,想来是出了什么乱子。于是沈明昭顿了顿,忽然开口道,“宁度支,此事是你发现提出的,若本官向圣上请命,命你为巡官,与一名巡察御史一道去这三州巡检,你可有异议?”
宁云裳已经当了数月的尴尬闲人,听到此话眼前一亮:“当然没有!”
沈明昭点了点头:“去吧。”
第二十七章 再见秦朗
宁不羡已经听宁云裳说了快半个时辰的“沈侍郎人很好”,听得昏昏欲睡,下一刻就要去同周公会面。
今日宁云裳从官署回来得早,就把宁不羡从寒水轩的床榻上里捞起来,拽着她喝茶聊天,把她即将奉沈明昭之命巡检三州,终于能够在户部干出实绩的事同宁不羡分享,外带给提携她的沈明昭在宁不羡跟前说了无数好话。
可惜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且只想睡觉。
就在宁不羡即将撑着头就要昏睡过去时,宁云裳嗔笑着在她脸上拧了一下。
宁不羡揉了揉眼睛:“唔……讲到哪儿了?”
宁云裳伸指戳了她一下:“你呀,再过一旬,就要同沈侍郎成亲了,怎么还对人家这么排斥?”
宁不羡笑着摇头:“怎么会?沈郎君可是我痴心一片的人啊。”
宁云裳听她鬼扯,眨眼笑了笑:“母亲都和我说了,你退了婚去找崔录事,结果被沈侍郎半道给截回来了。”
宁不羡笑:“对呀,因为沈郎君当时对我一番情深剖白,我幡然悔悟,于是与他重归于好了。”
“不羡。”宁云裳嗓音温和,有些怜爱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姐姐知道,因为我,你受委屈了。”
宁不羡有些愕然。
“是因为之前秦朗被人下药闯进你闺房的事,你为了不让我为难,于是在及笄礼上找上了来此地办公的沈侍郎。我不知道你们二人合计了一些什么,但是不羡,如果只是因为崔录事拒了你,而你又不是真心喜欢沈侍郎的话,其实不必非要与他成婚的。”宁云裳伸指掐了掐她愣怔的脸,随后狡黠一笑,“我宁家家大业大,难道还养不起你这张嘴吗?”
“那好啊,将来我若是被沈家休了,姐姐可要养着我。”宁不羡面上咯咯笑了起来,内心却不住地泛着苦涩。
原来,宁云裳什么都知道。
这辈子的宁云裳对她越好,她心内关于上辈子的愧疚就越重。
如果不是她的私心,上辈子的宁云裳不会早早出宫,嫁入毅国公府。看着她如今因为能在户部大展拳脚而流露出的真实的喜悦,宁不羡甚至开始觉得,上辈子宁云裳对她深入骨髓的怨念,恐怕并不全来自秦朗。
一个原本能作为女官大放异彩的人,却被终生困于后宅之中,成了一名深闺怨妇。换做是她,估计杀了那个罪魁祸首的心都有,更别说容忍她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几十年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报:“毅国公世子到了!”
宁不羡心内一震,秦朗?他来做什么?
宁云裳瞧着却挺高兴的:“他一定是听说了我要出外任职的消息,来送我的!不羡,正好,趁着这个时机,你们之间上次的误会也能说开,今后就是一家人,别生分了。”
误会?说开?宁不羡在心中冷笑。
杀我、辱我、误我一生的误会,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死生不得说开。
秦朗被婢子请了进来,面上挂着凝重之色,不过,见到宁云裳的第一眼,他还是露出了些许欢欣:“云裳……”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了站在一旁冷眼睨着他的宁不羡,登时便浑身打了个冷战,下身传来一阵难言的彻骨寒冷。
经宁不羡那一盆冰渣子,他至少在床上躺了有小一个月,那一个月之中,他的下体无知无觉,无论如何灌倒汤药,都毫无动静。最终还是家中的老嬷嬷向国公夫人提建议,着人私下自平康坊,请来一位精通房中术的大家,几经折腾,这才将秦朗的命根子给救了回来。
不过,此事甚为丢脸,国公府瞒下了众人。秦朗也一直因为此事对宁云裳颇为愧疚,他知道云裳性洁,眼里容不得他有二心,两人当初许诺的也正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虽说事出有因,却是他先违背了。
原就对她不起,而今又要……唉……
“不羡见过姐夫。”
罪魁祸首的声音将他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秦朗一个激灵,回神见礼:“二妹好。”
见完好,他面上的神色仍旧不大自然,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的样子。
宁不羡嘴角勾了勾,看秦朗那副鬼样子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秦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宁云裳终于发现了秦朗的异常。
秦朗被问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