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羡!”他低斥道。
“知道了,不逗你了。”宁不羡不在乎地笑笑,“不过下次记得,在这里,你再生气也得叫陶娘子。毕竟,你也不想自己夫人跑了的事情天下皆知吧。”
“呵。”他冷哼了一声,“真难为陶娘子如今还没勉强想起来自己是谁。”
宁不羡自然地将这句气话当作了耳旁风。
到了汪家后,老汪去染坊上工了还没回来。老王媳妇托了村人去喊他,自己抱着新鲜的苦栗子去了门口的大树下。
大树下放着一个挑水的扁担,沈明昭见她要挑起就接了过去:“我去吧。”
老汪媳妇为难地看向宁不羡。
宁不羡正坐在凳上剥花生吃,刚收的花生去了根,洗干净泥巴剥壳,放进嘴里生涩中带着鲜脆:“京城老爷最爱体察民情,你别拦着他,拦了他还不高兴。”
她好笑地看着这位斯斯文文的世家子,笨拙地用肩挑起空桶,在老王媳妇胆战心惊的目光中站起。
大约一盏茶后,他晃晃悠悠地带着两桶水,平安归来。
看来是找到水井了,还不算太蠢。
她嘲笑道:“说真的,但凡我染庄里的染工挑个水能挑这么久,早就被解雇了。”
沈明昭瞪了她一眼,用口型对她道——
“放肆。”
放肆?笑话。
她今日本来就是为了放肆的啊。
水挑来,苦栗子洗干净,在磨盘上磨成粗粝的粉末,倒入簸箕内,放在日光下暴晒。
“这就能吃了?”沈明昭指尖捏起些粉末,尝了尝,忍住没“呸”出来,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