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日,等他饿没了力气再说,别到时候伤到家主了。”
“你的绳索绑好了吗?”
“放心,杀猪扣,越挣越紧。”
柴房内。
“咔嚓”一声脆响,被卸掉的右手腕骨重新接上。
叶铮望着散乱在地上的绳子,舒展了一下带着红痕的手腕和脚腕。
……唔,这个绳子绑得挺松,只卸一条胳膊他就挣出来了。
宁不羡的问话迂回计策,太麻烦。
叶铮讨厌说那么多话。
从前在西北探敌营的时候,他都是直接进去的。
他随手从地上拽了把干草,将草梗一折。
窸窸窣窣的草梗根顺着木门的缝隙钻了出去。
现在是大白天,茶楼生意正好,掌柜的和其他人都在前楼待客。他才砸了店,这些人少不得要去安抚那些计较的贵客。
柴房附近,没有人在。
草根钻进了锁扣孔里,他手指轻轻一捻,一转。
“啪嗒”一声,锁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意外访客
城郊,凌云寺。
香烟袅袅,烛火通明。
“……我真后悔。”宁不羡在斋房内坐下来的时候还在喘气,还好她先见之明,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和宁云裳脸上挂了面帘,从景云楼背街的后门偷溜出来的时候才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逃出来之后,她便当机立断,按照当时在宁府找的托词,马不停蹄地上了城郊的山寺。
“叶校尉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是啊,这种上了战场不听军令的人程老将军居然还没砍了他,脾气真好啊。”
宁云裳选择了缄默。
她没说,其实平日里更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的人是谁。
“换衣服。”宁不羡对阿水道,“我和阿姐今日午时就入了寺,一直潜心礼佛,哪里也没去。”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阿水。
阿水接了银票,轻车熟路地去找庙里的小沙弥对口供了。
宁云裳错愕:“不羡,你这样是对佛不敬!”
“当今圣上推行儒、道、释三家并重,你觉得圣上敬重哪家?”她嘴角勾了勾,“敬不敬佛我不知道,但凡间的寺庙里想要塑金身、建庙舍,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凌云山上能建释家的庙,哪一日就能改换成道观、儒家讲堂。”
宁云裳摇头:“银子不是万能的,哪日人家给的银子多过你,靠银子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土崩瓦解。”
正说着,外面进来了一个小沙弥,宁不羡见回来的不是阿水,微微蹙眉。
小沙弥年纪不大,身上的袈裟的系着铜环铜扣,却俱是新的,一看,这庙里的供奉香火就十分旺盛。
“女施主,山下有客人来访。”
*
叶铮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走廊上倒开的窗棂滑了进去,足尖落在地上,连丝尘埃都不曾激起。
因他在大堂掀了桌,掌柜只好将大堂中的客人们赔礼道歉,请了出去。
楼下杯盘狼藉,时不时传来清扫碎瓷的声音与客人熙熙攘攘的抱怨声。
顶层的雅座几乎是空的,原该没什么人,但,就在方才,他贴壁逡巡时,瞥见一片砖瓦旁,有一线暗火泄出。
叶铮皱了皱眉,无声地逼近,翻入边上的空雅间内。
近旁,原本该是砖瓦泥壁的地方,有声音传出。
“方才楼下怎么了?”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只是个武夫喝醉了闹事,小骚动而已,殿下不必介怀。”
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杨家的地方,还有人敢白日闹事?”
“这虽是京城,倒也不必西北太平。殿下在此二十余年,不是比臣更清楚吗?”
“呵,杨公说笑了。”
叶铮眉头蹙起,他已经听出了门内那青年男子的声音。
这时,他所在的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叶铮视线一转,翻出了窗户,半个身子吊在窗台边。
屋内被推开,掌柜的亲自捧着茶碗托盘而入。
见此间门窗开启,他神色动了动,走到窗边探头朝下看了看。
窗外没人。
叶铮此时已翻到了掀开的窗架上,掌柜拉下窗架时,他又顺势落到了地面。
“吱呀。”
窗棂合上的声音与他落地时溅起微尘的声音恰好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脚步声,轻得像是一片落下的白羽。
屋内,掌柜的扭动博古架上放着的花瓶。
墙面上洞开了一扇隐门。
“给殿下、家主奉茶。”
“放下,出去吧。”
“是。”
半晌后,掌柜的合上了隐门,他状似无意地再度挑开了窗棂。
楼下已经没有人了。
*
“啊呀?掌柜的怎会给妾身送东西?”宁不羡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是因为之前代售权比赛的事?妾身似乎对管事交代过,各家买茶皆是底价上二成利,诸家平等,掌柜的就是私下给妾身送东西,妾身这也不好光给生民坊降些。若是比出来的结果还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