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把车辙印拍下来，传回给诺玛，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中午时分，“中午想吃什么？”

漂泊者关掉摄像头，“都行，看你，反正现在没回信。”

“吃面？”楚子航问道，过来的路上有家面店他看过去还蛮眼熟的，味道大概不差。

“行！”

车子轻轻停下，摇下车窗，街边的喧嚣涌入耳中，路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辆拉风的保时捷，仿佛一切都在为它让路。

楚子航优雅地拉开车门，轻声对漂泊者说：“请。”

两人走进店内，店内的装潢简单却温馨，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记录着这个小店一路走来的岁月。老板正在擦拭着围裙，站了起来，什么时候这家小店这么蓬荜生辉了？上回还是多少年前？一家人停着辆迈巴赫来他店门前。

楚子航绅士地拉开玻璃门让漂泊者先进来，坐到空位上看菜单，老板才回过神。

“欸，小伙子，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帅了，这回没和你爸妈一块来吃？”老板一边提着笔，一边打量着楚子航。

楚子航辨了辩记忆还是太模糊了，但看老板还有几分脸熟，扫到菜单上的招牌，“嗯，跟朋友来吃，来两份面线糊吧。漂泊者要加点什么吗？”

老板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听到楚子航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伙子真不错，当初你爸开迈巴赫，这回你开保时捷，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一边说着，一边忙着记录点菜。

“再来份马蹄酥吧。”漂泊者指着菜单上的小吃。

“行，醋肉和油条要不？”老板问。

“都加上。”楚子航说。

“得嘞。”老板用力应道，报了下菜名无误后，兴冲冲地走进后厨，忙碌的声音在小店内回荡。

漂泊者合起菜单，指尖轻轻划过印刷精美的菜品，“之前来？是亲生父亲和苏姐姐？”

“没错，大概是这样。”楚子航轻声回应，目光飘向窗外，恍若穿越时光，回忆起那些模糊的画面。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踏足过这条街，眼前的餐厅如今成了他心中一个遥远的符号，‘爸爸’选择的餐馆，总是那种华丽的高档场所，而不是这家街边小店。

漂泊者似乎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微微倾身，“你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很少听你提起他。”

“他死了。”楚子航的声音低沉，随着回忆而沉重，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场倾盆大雨，雨水如同泪水般涌流而下，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仿佛连时间都在那一刻凝固。

漂泊者抿了抿嘴，“抱歉。”

“你呢？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父母。”在这份沉默的间隙中，楚子航试图将话题引向另一方向。

漂泊者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愣了愣，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领域。她望向手机屏幕，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或许，他们在宇宙的某个维度观测着我。”

“我们可能是被更高维度的生物观察的实验对象，就像我们观察蚂蚁一样。”楚子航轻声道，“你很喜欢《星际穿越》吗？”

“那是我第一次看电影，很奇妙的体验。”漂泊者的笑容愈发灿烂，“我更喜欢里面的另一句话，爱是唯一能穿越所有维度的宇宙矢量。”

楚子航无声地笑了笑，“你不会被‘血之哀’困扰吗？”

“‘血之哀’那是什么？”漂泊者眨了眨眼。

“拥有龙族血统的混血种，因为自己的血统而感到的一种孤独和悲哀。混血种比普通人要强大，但同时也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很难融入普通人的世界。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像被遗弃的孩子，既不是完全的人类，也不是纯粹的龙族。这种感受，就像是他们血液中流淌着的悲哀，所以被称为‘血之哀’。”楚子航科普道，“而且随着血统浓度的上升，感受到的程度也会跟着上升。”

“孤独吗？每个人都有感觉到孤独的时候，无论是龙族、混血种还是人类...”漂泊者回忆起来到这里后遇到的每一个人，老唐、卡塞尔的大家、公园里的老大爷老奶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衷，老唐想跟弟弟一起好好活着，卡塞尔中的大家为屠龙而奋斗着，公园里的老大爷老奶奶期盼着儿女能回家看看，“但是，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中午的小店门口。”

“和你们待在一块，我怎么会孤独呢？”漂泊者那对黄瞳在灯光下闪烁着如星星般的光芒。

楚子航微微一怔，低声说道：“真有你的风格。”

正当气氛轻松愉快时，老板端上色泽诱人的面线糊，伴随着蒸汽袅袅而来，热气扑面而来。老板满脸笑意，将两碗面线糊和丰富的配菜放到桌上，桌上还多了一小份金黄诱人的芋头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注意到两人的目光，老板笑着说：“怎么说再次进店也是老熟人了，这道送你们。”

“谢谢老板。”漂泊者欣然接过楚子航递来的筷子和勺子，热气腾腾的汤面冒着白色的蒸汽，她轻轻搅动汤面，上面漂浮的细如发丝的面线在汤中舞动，轻轻喝了一口汤，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