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在车上又吐出一口血。
亲卫连忙叫马车停下,又让人报给吕蒙。
吕蒙得知孙权醒来,但又吐血,连忙拔马返回,来到马车旁边,跳下马背,跪倒在孙权面前!
“主公!”
“子明......”
孙权嘴角挂着血迹,捂着金甲的前胸部位,看上去非常难受。
吕蒙连忙起身扶着孙权坐了起来,然後帮他卸下金甲,帮他抹着胸口。
抹了一阵之後,孙权貌似感觉好受了一些,终於可以呼吸匀称,他这才看了看周边随从,问道:
“孤麾下将士,只剩下这一点了么?”
吕蒙抱拳道:“主公恕罪,属下无能,只带出着一千多骑兵。”
孙权又问道:“凌统呢?”
吕蒙沉默了一阵,然後说道:“凌统为了给我争取时间,自己带了剩馀的步卒......去战陆况了。”
孙权一怔,说道:“那岂非凶多吉少?”
吕蒙不敢回应。
孙权挣坐起来,喝道:“来人,为孤披甲!”
吕蒙一惊,连忙问道:“主公,您这是要做什麽?”
孙权急急拿起宝剑,说道:“孤要回去救凌将军!”
吕蒙连忙拦住孙权,说道:“主公!凌将军豁出性命,才为主公争得一线生机,只要往北见到甘宁将军,就可以再回江东,重整旗鼓。”
“凌统本身就重伤在身,即便是不去死战,也难活命。而主公如今却要返回,那不就白费了凌将军的苦心了吗?”
孙权听完,投剑於地,大哭道:“孤今日尚未取得合肥,便连连失去朱然丶徐盛丶凌统几位爱将!”
“失去他们,如同失去左膀右臂,真叫我心如刀绞!”
吕蒙连忙劝道:“主公,这些请以後再说,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前往合肥,只要与甘宁将军会合,主公便能脱险。”
“甘宁与唐建明有旧,只要让他出面说情,唐建明必然不会苦苦相逼。”
“还请主公下令前行!”
孙权听后,得知想自己现在要想活命,都得靠甘宁向唐剑求情。
不由得又是一阵怆然!
想他出兵之时,那麽的意气风发。
誓言要吞合肥,并江东,剑指许昌。
可如今,却先败逍遥津,再败濡须口,就连他自己的大营,都被唐剑奇袭推掉。
还死了许多将领,只剩下吕蒙带着这一千多人保着他逃命。
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於是孙权顿时心态崩溃,只哭不动。
把吕蒙给急得不行。
就在这时,後方不远处突然号角声音响起。
这是西凉特有的骑兵传讯方式,被唐剑引进,用於自己的骑兵部队。
因为用鼓太麻烦了,需要几个人推着车运送,也没有办法再突袭的时候跟上骑兵,所以被唐剑废除使用。
而号角却很方便携带,声音也大,所以唐剑的部队都是采用号角作为传讯方式,普遍装备给斥候和通讯兵使用。
“呜呜——”
两声悠长的号角声音响起。
吕蒙知道是己方已经被发现,连忙对孙权道:“主公,追兵已近,不可再多逗留,还请主公快快上车!”
说话间,後面的马蹄声也响了起来,是唐剑的骑兵部队追上来了!
吕蒙连忙分出麾下五百人马去拦截。
然後再请孙权上车。
孙权现在心态完全崩溃,泪眼婆娑,只顾哭泣。
因为他一出身就是公子哥儿,他这辈子吃过的苦可能就是荞麦酒。
他没有刘备那样屡败屡战的经历,也就不可能有刘备一样的坚韧性格。
他也没有经历过从一个受人鄙视的宦官家庭成长起来,没有刺过董卓,没有经历过四处逃亡,所以他也不会养成曹操那样在大局上乐观的性格。
再加上他全方位被唐剑拿捏,完全想不到任何赢的希望,顿时心里的那口气就泄掉了。
他不再想逃亡,爱咋咋地吧!
但是吕蒙想让他逃亡。
遇上吕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叫来两个亲随,对孙权说了一声得罪。
然後将他强行架上马车,随後驱马往前方赶去。
大营外。
士兵已经在打扫战场。
唐剑看见抬过来的凌统的尸体。
见背上满是创口,血液都几乎已经流乾净。
唐剑只是看了一眼,说道:“这凌统倒是个忠勇之人。”
“当初我第一次见甘宁时,就是因为凌统要找甘宁寻仇,所以甘宁被孙权发配到了夏口。”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
“他要是活着,我倒是愿意招揽此人,但是现在他为了孙权付出了生命,也不失为忠义孝三全之人。”
唐剑挥了挥手:“厚葬了吧,将他的遗物保存好,将来送还给他的家人。”
麾下士兵便抬着凌统离开丶
唐剑看了看浓烟飘荡的大营,又问手下:“有没有找到孙权的踪迹?”
一名学员回答:“回主公,搜遍了大营,都不见孙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