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陆宴问的这是个什么问题。
周汝汝也不知道,警惕地盯着纪今安。
纪今安不知道陆宴为什么会提起小木屋。
在她看来,在周汝汝的生日宴上提起小木屋,是对她的侮辱。
只有那个小木屋见证了,她和陆宴短暂又幻灭的感情。
当初陆宴逼她打掉孩子后出国,她在小木屋里三天三夜没有吃饭喝水,几近死掉。
爸爸走后,她把所有炙热的感情都投给了陆宴。可当她掏心掏肺之时,陆宴却泼了把刺骨的冷水。
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又是怎么在小木屋待了三天后,爬了出来,在医院躺了一周。
如果当时苏可没有日日夜夜照顾她,她说不定真熬不下去了。
从医院回家后,她就把小木屋给锁上了。
又找了工人,在小木屋四周种了许多树,企图把小木屋遮挡得严严实实。
陆宴一直紧紧盯着纪今安,心中期待着她说出那个答案,但又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所想。
纪今安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她眼底的情绪。“去过,但只去过一次。”
陆宴在听到她说去过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但又当听到只去过一次时,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是说,最喜欢那个小木屋了吗?”陆宴嗓音沙哑,语气带了几分急迫。
“陆总,只许问一个问题。”纪今安冲他笑了笑,“第二个问题,我不与作答。”
“好。”陆宴没再说什么,示意大家继续玩。
只是上天仿佛有意跟他作对一样,没再给他与纪今安相连的机会。
又玩了几把后,苏可捂嘴打了个哈欠。
纪今安见状,也提出了告辞。“夜色深了,诸位好好玩吧,我先带可可回去了。汝汝妹妹,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周汝汝神色一变,气得鼻孔都大了几分。
“啊?”苏可好像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周汝汝比安安还大一岁呢啊,那还天天叫我们家安安姐。这不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吗?”
纪今安没忍住噗嗤乐出了声,没看陆宴一眼,转身就拉着苏可要走。
“等一下。”陆宴放下酒杯,叫住了纪今安。“我也要回家,怎么还把你老公给落了啊老婆?”
陆宴说着就拿起外套,走到了纪今安身边。“诸位,我先回家了,我们家有家规,十点以后必须回家。”
苏可一双白眼要翻到天上,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这陆宴可真能装!
最可气的是,他长得帅,装逼的时候也帅,没天理了!
周汝汝咬着嘴角看向陆宴,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走。“阿宴哥哥,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陪我过生日的吗?”
陆宴回眸看她,单手点了根烟,“是啊,不是陪完了吗?我得回家了,诸位回见。”
陆宴说完就拉着纪今安走了。
苏可在旁边骂骂咧咧,企图把纪今安抢回来,可力气却没陆宴大。
纪今安本以为陆宴今晚不会回家,却没想到他当着众人面和自己回家。
难道是最近公司行情不好了?又需要所谓的联姻稳固了?
把苏可送回家之后,纪今安又一路开着车回了玉湖春。
陆宴好像喝了挺多酒,在副驾上一直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车子停稳后,陆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纪今安身子向他那边移了几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陆宴。“陆宴,醒醒,到家了。”
陆宴没有醒,反而皱着眉呼吸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纪今安拧眉望着他,又加重了力气,“陆宴,醒醒,醒醒。”
陆宴呼吸越发急促,像是梦见了特别恐怖的东西。纪今安尝试着去触碰他,碰到他脸的时候,陆宴突然惊醒,一把抓住了纪今安的手腕。
“是你?是你吗?”
陆宴双眼朦胧,握着纪今安的手好似铁掌,“是你,谢谢你救了我,谢谢……”
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把她当成周汝汝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周汝汝救过陆宴。
纪今安眉眼染上几分疲惫,把手挣脱了出来,起身下车了。
现在天气暖和,陆宴就算在车上睡一夜,他也不会有事的。
纪今安心里这样想着,但临下车后还是开了车窗,将车库里的空调给打开了。
她托着沉重的身躯上楼洗澡,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自从陆宴回国以后,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
脑子里总是反复浮现陆宴今晚问她的那句话,那个小木屋已经两年没去了,应该都被虫咬了吧。
纪今安起身批上了外套,今晚月光很亮,借着月色,她穿过一棵棵大树,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人还在,景也在,但却已经完全物是人非。
纪今安拢了拢外套,夜间的风有些凉。
她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制楼梯,一路来到了那棵百年大树的小树屋平台前。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