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六点下班，一般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外卖员过来了，不过也可能有加班的员工点了外卖。”

“昨天晚上，记不清是几点了，反正挺晚的，有一个外卖小哥来送外卖。”

孙凯提醒他：“不是有登记册吗？”

“对对。”张大鹏找出了那本登记册，翻出了昨天晚上的记录，“就是这个。”

“昨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来送了外卖，而且他签字的时候拿的是左手。”张大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说左撇子聪明，我有点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

顾明诚赶紧问：“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张大鹏和孙凯都摇了摇头。

孙凯说：“那人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不过听声音是个挺年轻的男的。”

“他的签名呢，是哪个？”顾明诚又问。

“喏，这个。”张大鹏伸出手指了指。

顾明诚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张伟，9：15分。

和曹国栋被害的时间能对上！

顾明诚精神一振，认真地查看起了那串字迹。

多年在警局工作的经验，顾明诚一眼就看出了左手并不是那个人的惯用手。恐怕是为了掩盖原本的字迹，才故意用的左手。

至于名字张伟，b市里起码有上万个人叫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假名，没什么意义。

顾明诚把册子还给了俩人：“关于那个外卖员，你们还记得什么吗？”

“比如他去的几楼，什么时候离开的？”

俩人皆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孙凯倒是补充了一句：“我就记得那人穿的是黄色外卖服。”

黄衣服，这倒是个很关键的线索。顾明诚说了一句谢谢配合就离开了。

桑柠和傅知弦在旁边听了全过程，傅知弦开口：“看来凶手是借着送外卖的名义潜入了飞越。”

顾明诚沉吟：“小何，调取周边监控，重点是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年轻男子。”

“是。”小何应了一声就跑开了。

“再梳理一下曹国栋的人际关系吧。”傅知弦突然开口。

顾明诚点头，又唤来了李学文：“曹国栋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学文很果断地摇了摇头：“曹总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对员工也很好，工资高福利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得罪了谁。”

“那他结婚了吗？有小孩吗？”

李学文沉默了一会回答：“曹总结过婚，不过已经离婚了，没有小孩。”

“离婚多久了？”

“好像大半年了吧。”

“有曹国栋前妻的联系方式吗？”

李学文递来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恒新建筑公司设计总监，姚木年。

顾明诚立马掏出手机联系姚木年，桑柠忍不住问：“是要叫她过来问话吗？”

顾明诚抽空点了点头：“她作为曾经和曹国栋朝夕相处的人，说不定能提供更多线索。”

电话通了，顾明诚低声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了几句，接着挂断了电话：“她同意到临江分局协助调查。”

“行，走吧。”

三人回到了临江分局，两个小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穿着一条驼色的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肩上背着一个lv的包包。

“姚女士？”顾明诚出声询问。

“是我。”姚木年点点头，“您说，要询问我一些关于我前夫的事情？”

电话中顾明诚并没有说曹国栋死了。

“是的。”顾明诚在姚木年对面坐下了，随后问道，“姚女士，请问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您在哪里？”

姚木年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昨天晚上八点，我约了客户在清吧谈她新家的设计方案，差不多十二点半才结束。”

“客户的联系方式和清吧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姚木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顾明诚随意唤了一个警察：“去核实一下。”

十分钟后警察跑了回来：“顾队，没有问题。”

姚木年小心翼翼地问：“警官，到底怎么了？”

顾明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曹国栋死了。”

“什么？！”姚木年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震惊，瞳孔也轻微的放大。

顾明诚细细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微表情是很难骗人的，从姚木年的表情上看，她确实是刚刚得知曹国栋的死讯。

桑柠轻咳一声：“姚女士，方便问一下您和曹国栋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呢？”

“我和曹国栋是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至于离婚原因……”姚木年顿了一下，随后坦然说道，“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

桑柠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抱歉。”

姚木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现在年薪百万，在设计界也算小有名气，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谁说女人只有生了孩子才算圆满呢？”

“不好意思，扯远了。”姚木年冲桑柠道。

顾明诚赶紧询问正题：“姚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