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这些线索也太零碎了。”鹿绫伸手把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桑柠安慰：“别急，不是还有两个地方没去吗？”

“也是，让我看看下个地址，西伦敦的作坊。”

鹿绫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出发！”

作坊位于西伦敦郊区，俩人找的时候花了一些功夫。

鹿绫看了一眼脚下破损的招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巴里特作坊：“找到了！”

巴里特作坊外围的警戒线早就撤走了，俩人轻而易举就进到了作坊内部。

地上散落着一堆石块，在石块中央，同样画着一个巨大的ay。

桑柠凑前去看，依旧是红棕色。她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有颗粒物粘连在了她的指腹上。

“怎么了？”鹿绫注意到了桑柠的异样。

“你看。”桑柠把手伸了过去，“我之前在东伦敦的现场就发现了，这个红色的标志并不是油漆画的。”

“炸弹客每次作案后都坚持留下这个标记，我觉得查清这个标记的成分对我们找到炸弹客应该有帮助。”

“行，见到傅知弦的时候和他说一声。”鹿绫点点头，“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吧。”

“好，分头行动吧。”

二十分钟后。

鹿绫喊道：“桑柠，来看看这个！”

桑柠跑了过去，只见石块深处压了一堆碎片。

鹿绫拿起一块看了看：“是瓷器。”

桑柠也拿起一块碎片，上面隐约可见兰花的纹样。

鹿绫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碎片。”

见桑柠不明所以，鹿绫解释：“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我们把碎片带给他看，说不定他能看出什么。”

桑柠本来还想问点什么，鹿绫已经开始刨那堆瓷器碎片了，桑柠只好乖乖跟着刨。

“你看这个行不行？”桑柠在碎片底部刨出了只黑色的瓷碗。瓷碗只剩底座部分了，碗底还有一片树叶。

桑柠下意识地伸手去扫那片树叶，鹿绫赶紧拦住了她：“别动，这应该是木叶盏。”

“啊？”桑柠一愣。

“等会有专业人士和你解释。”鹿绫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这半只瓷碗包了起来，又挑选了几片相对完整的碎片，一并包了起来，“走。”

两个小时后，伦敦某个地铁站口。

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蹲在地铁站口，身前还放着一个不锈钢碗。

鹿绫拉着桑柠在少年面前站定，毫不客气地大喊：“阿宴！”

少年慢吞吞地抬起头，黑色的瞳孔，精致又略带一丝阴沉的脸庞，典型的东方人长相。

“我朋友。”鹿绫笑嘻嘻地开口，“也是玩家。”

桑柠目瞪口呆：好家伙，开局之我在国外当holess？

少年一字一句的纠正道：“是，男朋友。”

“好好好，男朋友。”鹿绫伸出手揉了一把少年的头。

桑柠：这满屏的狗粮是怎么回事？！

少年这才满意了。他缓缓看向桑柠，自我介绍道：“曲宴。”

“桑柠。”桑柠赶紧回答。

“说正事。”鹿绫摸出了那半只瓷碗，“这是宋代的木叶盏吧？”

曲宴接过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没等鹿绫高兴，曲宴又说了一句：“仿的。”

“什么？！”鹿绫哀嚎。

曲宴拿着那只木叶盏，眼里透露出了淡淡的嫌弃：“宋代的木叶盏是将天然树叶浸水腐蚀脉络后沾釉贴在器物上烧制而成。”

“先要将精选的天然树叶用水浸泡，经过特殊处理后除去叶肉，保存叶茎和叶脉，然后贴在已施黑釉的器物内，通过高温烧制，将天然树叶纹理直接烧在黑釉碗上，整个制作过程非常繁琐。”

彷佛是说了那么一大段有些累了，曲宴稍稍顿了一下又道：“这只木叶盏根本不是天然树叶烧制的，而是喷绘，连高仿都算不上。”

“那这些呢？”鹿绫把其他碎片递给了曲宴。

只见碎片呈淡淡的天青色，碎片表面还分布着裂纹。

曲宴眼中的嫌弃之意更明显了：“仿的，估计是想仿哥窑的冰裂纹。”

“这个？”

“也是仿的。”

“也就是说，巴里特作坊里面有大量的假瓷器？”鹿绫若有所思的道。

桑柠突然开口：“傅知弦给我发消息了，说是有新线索要告诉我们。”

“ok。”鹿绫道，“让他发定位，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