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2)(1 / 3)

顾明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别墅面前。别墅门口拉着警戒线,四周黑压压的,只有一盏路灯散发着油黄色的光。

“顾队,这位就是报案人。”旁边年轻的警员说道。

顾明诚揉了揉眉心,电子音忽然响起:“欢迎玩家回到游戏,本次游戏名为飞鸟,游戏等级a级,您所在的时间线为现在,主线任务,侦破案件。”

现在?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过去吗?

顾明诚想着,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和善。

“您就是报案人吧?”顾明诚迅速进入了破案状态,“姓名?”

“孙从南。”

“年龄?”

“52岁。”

“职业?”

“g市艺术展览馆馆长。”

“为什么报案?”

孙从南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警官先生,季曜然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顾明诚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没有。”

“怎么说呢,他是一个画家,在业内很有名气。”孙从南道,“他和我约好了,将在我的展览馆里举办他的个人画展。”

“按照合同约定,用于展览的画一共有十三幅,前十二幅季曜然很早就送来了,已经放在展览馆里了,而第十三幅,据季曜然本人说是这次画展的镇展之作。”

“下个星期一画展就要开始了,他却迟迟没有把画送来。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怕再拖延下去会耽误画展,我就直接去他家找他了。”

“我到了他家门口,本来想按门铃,但是我发现门是虚掩的,我以为是季曜然粗心,忘记关好门,我就自己走进去了。”

“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我本来决定走了,但是临走前看见他家的浴室里亮着灯。”

“我觉得有些不礼貌,但是为了画展顺利展开,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走上前敲门,门没关牢,我一碰就开了。”

“我看见季曜然躺在浴缸里,我说了声抱歉,但是他没回我。”

“我本来想走,但是我看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我觉得有些奇怪,慢慢走了过去,地上是一把小刀。我感觉不对劲,抬头去看季曜然,他闭着眼睛,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他的手腕处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整个浴缸里都是血。我过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吓坏了,就直接打电话报警了。”

顾明诚点点头:“法医呢,法医怎么说?”

法医见状走了过来:“死者全身只有左腕处一道伤口,伤口和现场发现的小刀形状相吻合,初步判定是因为割腕引起的失血过多,最终导致了死亡,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

顾明诚听完微微蹙眉,倒是年轻警员心直口快:“这不就是割腕自杀吗?”

“怎么可能?”孙从南不乐意了,“警官先生,说句俗的,季曜然他年少成名,要钱有钱,要才华有才华,那是妥妥的成功人士啊。”

“放着大好的人生不要,突然割腕自杀,他图什么呢?”

“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年轻警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顾明诚唤他:“走,跟我再进现场看看。”

俩人换好鞋套走了进去,季曜然的尸体没有搬走,依旧静静地躺在浴缸里。

季曜然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微微敞开,露出了他精瘦的胸膛。

他的手臂半搭在浴缸外面,露出了飞鸟形状的纹身。

奇怪,既然是在泡澡,为什么还要穿着浴袍呢?

此时一阵凉意袭来,有风。

顾明诚抬头望去,浴缸后面有一扇窗户,窗户没有关死,阵阵寒风不断往室内刮。

顾明诚推开了那扇窗户,他伸手摸了一把窗台,窗台很干净,一丝灰都没有。

顾明诚若有所思地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旁边是淡黄色的窗帘,窗帘被一根布条束着,规规矩矩地靠在墙上。

顾明诚心中的怪异之感更强烈了——洗澡连窗帘也不拉,季曜然不怕被人看光吗?

顾明诚又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他退出了浴室,开始检查别的房间。

别墅有两层,一层的房间空空荡荡,应该是没人住的。

顾明诚上了二楼。

他打开了第一扇房门,房间里堆满了画稿,就连地板上也散落着数不清的画稿。

顾明诚随手捡起了一张画稿,那是幅油画,画上是初升的太阳。

整幅画用色非常饱满,纵使顾明诚不懂绘画,光看画上那一抹红色与粉色交织的霞光,也足以窥见日出的瑰丽。

顾明诚又捡起了另一张画稿,上面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两个孩子手牵着手站在大海面前,大海是如此广阔,彷佛要把他们吞没。

顾明诚把画稿放回了远处,他继续向房间深处走去,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块黑布。

顾明诚伸手扯下了黑布,黑布下是一幅画。画被精美的白金色画框包裹着,可画的内容却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