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咏彦看着这群变色龙般的混混,心中不禁一笑。
他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江米条重新装进竹筐里,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慌乱。
齐家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齐父原本想看梁咏彦的笑话,此刻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色铁青。
他指着梁咏彦,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小子,怎么……”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梁咏彦竟然能这么容易就赶走了这群混混。
齐母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她一直认为梁咏彦是个软柿子,可以任由他们拿捏,没想到今天竟然踢到了铁板。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这小畜生,马上就要出乱子了!”
她尖声叫骂着,却不敢上前一步,生怕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迁怒于她。
周围的群众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哎呦,真是活该!这群人刚才还嚣张跋扈,这下傻眼了吧!”
“可不是嘛,不是挺能蹦跶的,现在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看他们那副嘴脸,活像梁咏彦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原来是一分钱都不欠他们啊!”
一位大婶幸灾乐祸地说道:“哎,你们看,那女的那张脸,比吃了黄连还苦,真是大快人心啊!”
另一个大婶跟着道:“就是,刚才还说这小伙子是扫把星,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扫把星!”
齐婉秀脸色惨白,她没想到梁咏彦竟然这么能耐。
她原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羞辱梁咏彦一番,没想到反而这么快就打了脸。
于是,狠狠地瞪了梁咏彦一眼,扭着水蛇腰,灰溜溜地走了。
“梁咏彦,你给我等着!”
齐婉欣也丢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带着齐父、齐母快步离开。
……
梁咏彦赶着驴车回到家,卸下竹筐,江米条的香甜味依然弥漫在空气中。
自从接了供销社第二批订单后,梁咏彦深知任务重大,心里一直放心不下。
他顾不上休息,径直走进屋里,招呼家人到堂屋开会。
昏黄的煤油灯下,梁家一家人围坐在老旧的木桌旁,气氛凝重得像一锅煮糊了的江米粥。
梁咏彦开门见山:“爹,娘,姐,供销社这次订单的量更大了,我们的任务也更重了!”
梁闯半喜半忧地说:“儿啊,好是好,上次都把咱累得够呛,这以后要是长期供应,怕光咱们几个人吃不消啊!”
“是啊,彦子,你得想个办法。”吕凤也皱了皱眉说。
梁咏彦早就预料到家人的反应,胸有成竹地说:“所以,我打算雇人!”
“雇人?”
梁闯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这江米条的秘方,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
梁咏彦解释道:“爹,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们可以和他们签保密协议。而且,制作的关键步骤,可以分开由不同的人负责,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保密。”
吕凤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彦子说得对,现在都新社会了,咱们也要跟上时代,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墨守成规了。”
梁诗柳也搓着手道:“是啊,爹,现在咱们家就靠着弟弟的江米条生意过活,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说了。”
梁闯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按彦子说的办。”
……
第二天一早,梁咏彦就写了一张招聘启事,贴在了村里的公告栏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听说梁家要招人了,做江米条,工钱还不少呢!”
“真的假的?梁家那小子,现在这么厉害了?”
“可不是嘛,人家现在可是供销社的供应商,以后说不定还能进城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动了心,纷纷跑到梁家打听情况。
一个身材瘦削,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搓着手走到梁咏彦面前,嗫嚅道:“咏彦啊,叔也想来试试,你看行吗?”
梁咏彦认出他是村里的刘叔,为人老实本分,以前做过一些糕点生意,只是后来生意不好,就改行种地了。
“刘叔,您以前做过糕点?太好了!您会做哪些糕点呢?”
刘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我会做绿豆糕、红豆糕,还有芝麻糕,以前我们家做的糕点,在镇上可是很有名的!”
“那您会做江米条吗?”梁咏彦问。
“江米条?这东西看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火候、糖浆的比例,都得掌握好。”
刘叔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可以试试。”
“行,刘叔,您先做一些试试,如果做得好的话,我们就谈工钱。”
梁咏彦说着,将准备好的材料递给刘叔。
刘叔接过材料,走到灶台前,熟练地生火、和面、揉搓、拉伸……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梁咏彦暗暗点头。
不多时,香喷喷的江米条就出锅了,色泽金黄,口感酥脆,和梁咏彦做的几乎不相上下。
梁咏彦尝了一口,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