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大早,梁咏彦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彦子。”
“是娘啊?您怎么打过来了?家里是不是有事了?”
“你大姐,被厂里辞退了,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忙,本来不想打扰你,可是,我怕她想不开……”吕凤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辞退了?怎么回事?”梁咏彦心头一紧,连忙追问。
“说是,说是效益不好,精简人员,可我知道,她是老请假回来照顾我们,得罪了她们李主任。”
吕凤哽咽着说:“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我真怕她……”
“娘别急,我想想办法。”
梁咏彦安慰道:“姐的性格沉稳,不会想不开的,我这忙完了,就回去啊。”
梁咏彦挂了电话,不由地思潮翻滚。
大姐为了照顾父母,经常向医院请假,为此没少受到同事的白眼和领导的批评。
尤其这个什么狗屁李主任,等我抓住你的把柄,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与此同时,一群人正乌烟瘴气地往梁咏彦的父母家赶去。
“砰砰砰!开门!”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吕凤和梁闯颤巍巍地打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亲家母——梁夏月对象的母亲。
只见她表情狰狞,那张涂满脂粉却掩盖不住刻薄的脸,被血液涨得通红。
“亲家母,你这是……”吕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推开。
“谁是你亲家母!别乱攀关系!我今天来是跟你们说清楚,这婚事,我们不结了!”
亲家母尖着嗓子,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为啥啊?夏月这孩子哪儿不好?”吕凤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哪儿不好?她现在被厂里辞退了,成了个没工作的闲人,还想嫁进我们家?做梦!”
亲家母一脸嫌弃:“我们家强子可是有正式工作的,以后是要当领导的,怎么能娶个下岗女工?”
“你……”
旁边的梁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屋里的梁夏月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用颤抖的声音说:“阿姨,我……”
“别叫我阿姨!谁是你阿姨!我告诉你,我们强子值得更好的!你这种被辞退的货色,配不上他!”
亲家母毫不留情地羞辱着梁夏月,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妈,我们走吧!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穿着西装,头发抹得油光发亮的高强,不耐烦地拽着亲家母的胳膊。
“哼!就你这样的,我们强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不上你的!”
亲家母说完,狠狠瞪了梁夏月一眼,跟着儿子就要离开。
高强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梁夏月,充满了轻蔑。
“梁夏月,不是我说你,你一个被厂里辞退的,还想嫁给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还是赶紧回去啃你的老吧!”
梁闯看着女儿悲伤欲绝的样子,心疼不已。
他走到高强面前,语气沉重:“强子,你今天说的话,太伤人了。夏月是个好姑娘,她为了照顾我们,才……”
高强挥了挥手,打断了他:“叔叔,我知道她很孝顺,但她现在被辞退了,是个没工作的闲人。我妈说的对,我以后是要当领导的,怎么能娶个吃闲饭的?
梁夏月再也忍不住,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身体摇摇欲坠。
吕凤心疼地搂住女儿,老泪纵横:“夏月,别听他们胡说,你很好,是他们没福气!”
失业的打击加上被退婚的羞辱,坚强的梁夏月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喷涌而出。
……
梁咏彦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便赶忙驱车回到老家。
一进门,正看到姐姐哭得像个泪人,焦急地问道:“爹,娘,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咏彦,我是不是很没用?工作丢了,婚事也吹了……”梁夏月哽咽着说。
梁闯和吕凤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儿子讲了一遍。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男人没了那是他眼瞎!你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
梁咏彦紧紧抱着姐姐,安慰道。
“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
梁夏月愣了一下:“我,我小时候想当个画家。”
“那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梁咏彦鼓励道:“现在你不用再为工作和家庭操心了,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说着,梁咏彦带着梁夏月告别了父母,来到了镇上的一个艺术用品商店。
“姐,你看,这家店好像有美术用品。”梁咏彦指着店门说道。
梁夏月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招牌上写着“文墨轩”三个字。
她心里有些疑惑,小镇上竟然还有这种店?
“这里,真的会有卖画笔的吗?”梁夏月迟疑地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梁咏彦拉着姐姐走了进去。
店里不大,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