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务员赶到现场时,映入眼帘的是被【火舌】融化的桌椅和破碎的车窗。
以及一脸无辜的宋暮与豆浆。
宋暮考虑到列车宣称完善的安保措施,他没有冒然追击,那极可能为自己带来嫌疑。
因此他和普通学员一样,留在原地等到了警务员的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
黑色制服的大肚男人带头挤开围观的人群。
根据周围学员的指认,他皱眉看向宋暮,再次重复了先前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携带术式媒介进入车厢,被我的同伴发现后暴起伤人,挟持我的同伴跳出了车窗。”
宋暮做出解释,同时贴心补充了自己的发现:“应该是跳到了车顶。”
身后警务员注意了年轻人手臂上有着打斗留下的血迹,小心附在大肚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殷红的颜色就像拥有魔力,大肚男人眼睛转了转,努力强装镇定:“咳咳,我们会尽快调查这件事,散了!都散了!”
警务员们哄散围观的学员,大肚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气呛人且刺鼻。
宋暮皱眉。
无论是值班时间喝酒还是这种消极的处理方式,都不符合章程。
不是说有完善的安保措施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宋暮对于新室友的遭遇感到惋惜,不过也仅限于此。
心中这么想着,他顺着人群就打算离开。
“十三?”
温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宋暮抬起的脚步一顿。
回头望去,警务员统一的黑色制服下,是苗条的身姿,黑发束起马尾,容貌甜美,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会叫出这个名字,对方的身份已然明了。
宋暮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笑容不易察觉地僵住了一瞬:“六十七,好久不见。”
“陆思琪,这是我现在的名字,取的是六十七的谐音,不错吧?”
身着警务员制服的少女上下打量着这位太久未曾联系的同窗:“左路说你会来威尔斯特,没想到这么巧。”
疏散学员的大肚男人注意到了手下的交谈,看清是陆思琪,喉结滚动,原本张开的嘴重新闭上。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移开了视线。
宋暮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面对那张甜美的笑容,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着,不等陆思琪回应,他抱起豆浆转身就走。
或许用逃更加合适。
就在宋暮转身离开的不远处,戴着玉佩的男人没有像众人那样离开,他静静望着破掉的窗户,灌入车厢的狂风吹起他腰间的玉佩,露出了玉佩的另一面。
“夜雨”
……
“真少见,你居然还有害怕的人。”
重新回到隔间中,宋暮关好房门,豆浆跃到床垫上,目光灼灼,十分期待宋暮的回答:“不会是前女友吧?”
“不是,我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宋暮一屁股坐到床上,抹下一把冷汗,陆思琪带给他的压力要比先前的劫持还大。
“那家伙是【纷争】的异能者。”
“【纷争】?”
豆浆想到先前那张甜美的笑容,很难将其与【纷争】联系起来。
性格决定异能归属,就像【散漫】的拖延症、【造物】的同情心、【秩序】的强迫症,异能者或多或少都有些性格上的特点。
【纷争】也是如此。
根据程度的不同,他们的口碑通常在乐子人到战争贩子之间摇摆不定。
简单来说,这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家伙。
豆浆挠了挠脑袋,很难想象那个甜美女孩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联想起同为伊甸园实验体的左路,其在【支配】上的造诣甚至能够驾驭【王权】。
如果将这套标准照搬到陆思琪身上……
豆浆咽下一口唾沫。
“今天这件事情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她毫不犹豫做出了定论。
“我也这么认为,但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宋暮不理会豆浆的定论,从包里掏出术式笔记,打算通过设计术式来消磨时间。
陆思琪的出现让他已经下定的决心更加坚定——
——绝对不能掺和这档子事!
事已至此,先学习吧。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洒脱地无视先前一系列事情的影响——包括猫也是。
豆浆继承了诗浅的性格,对被掳走的里尔感到担心。
“里尔那边真的不去管了吗?”
“保证乘客安全是列车组的工作,我们没有掺和的必要。”
“可是……”
豆浆想了想,发现友情、责任、牺牲这类理由似乎对宋暮都没用,只得郁闷地将身子缩进了被窝里。
隔间中陷入安静,只有列车碾过铁轨的声音。
时间逐渐流逝,宋暮对于二阶术式的构想已经写满了整页白纸。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适时响起,巧妙的间隔不仅不令人烦躁,甚至称得上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