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夜中的人报团取暖(1 / 2)

赵玉伟摔倒了。

余畅反应过来时,急忙把江贤拉到身后,她则是过去扶起了赵玉伟。

她看得很清楚,江贤厌恶赵玉伟碰他,只是挥手甩开人,并没有用力。

可赵玉伟真真切切是摔了,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她是装的,想在江业成面前演出苦肉计。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业成甚至都不问一问,就朝着江贤破骂。

他骂得难听,余畅都懵了,俨然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父亲会对儿子说的话。

而江贤,从头到尾就没回过嘴,呆愣地站在石阶下挨骂。

余畅听不下去了,把赵玉伟交到江声手里,转头就瞪着台阶上的江业成。

“江伯父,是阿姨自己摔倒的,您怎么都不问一下就指着江贤骂?”

她这一开口,江业成果然闭嘴了。

被余畅说教,江业成觉得面子挂不住,当下就把话题转移,对着赵玉伟说:“以后要多加注意,这年纪大了,容易摔出问题。”

“我没事。”赵玉伟说话间,眉头越拧越深,脸色也泛白。

即使是这样,她表面还帮着江贤说话:“老江,小贤是你儿子,你别仗着是老子,就整天说他。”

“那再说了,小贤也不是故意的,他哪里会知道我身后是台阶,这不他一甩手,我也就不小心摔了。”

江声是个护母的,不悦的目光迅速投到江贤那里。江业成也瞧着儿子,欲要再开口说他几句。

余畅时时刻刻盯着这几人,就怕他们再为难江贤。见此情形,她抢先一步,把江业成和江声的话怼回去。

江贤没让余畅孤身作战,把人拉回了身后,训斥她:“别瞎冲锋,说好了有事我来挡。”

一场闹剧,最终以江业成那句:“你给我滚,永远也别回来!”而结束。

余畅咬着牙,眼眶红红的,此情此景,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那种孤立无援、被最亲的人嫌弃的感觉,糟糕透了。

强大的共情心下,她没有犹豫地挡在江贤身前,对着江业成那怒不可揭的目光就说:“走就走,以后您别求着江贤回来!”

不等那三人回复,余畅拉着江贤快步离开。

-

还是余畅开的车。

从坐上车后,江贤就跟个小孩一样,环抱着自己,也不吭声。

余畅知道江贤家在城南,具体是哪栋房子,她就不清楚了。

在城区绕了两三圈,他还是不肯说话,她便自作主张地把车开到了月海湾附近。

这个时间段,月海湾这片全是散步的人。

余畅停好了车,强势地把江贤拽下来:“男子汉大丈夫,别为这点破事伤心。下来,陪我去散步。”

“等会儿吧,现在天还亮着呢。”江贤像一只蜗牛,余畅一松手,他瞬间退回了车里。

余畅看见了他眼底的红染,这是哭了?

“平日见你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怎么私下里这么脆弱。”她喃喃地说着,绕过车头,坐回驾驶位。

“砰”的一声,余畅关上了车门,江贤的声音也紧随而至。

他跟余畅商量:“等天黑了,我再陪你出去散步吧。”

“好啊。”她理解的,江贤说到底是个爱面子的人。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余畅侧身跟江贤对视,没了刚才和江业成剑拔弩张的气势,她努力将姿态放平缓:“你哭了,现在出去会嫌丢人。”

一个穿了正装,气质长相绝佳的男人,要是她在路上遇见了,毫无疑问要多看几眼。

这要是看了,就会发现他哭过。

而绝大部分男人跟哭是不能沾边的,这么一来,路人就会产生极大的好奇心。

江贤坐正了,没回话。

他眼角掉下一颗泪珠,怕余畅觉得他软弱,急忙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车里安静,我想多坐会儿。”

“好啊,那我陪你。”余畅爽快地接话,假装没听见他沙哑的嗓音。

-

天色渐黑,江贤主动把余畅叫下车去散步。

答应过她的事,他不会忘。

海湾护栏前有条大道,直直的通向南北市区,两人并排走着,随意地搭着话。

余畅说:“你应该也听你姨妈说过吧?我也跟你一样,有一个很不好的家庭。”

江贤点头:“听说过一些。”

余畅告诉他,她的所有。

从父母开始争吵、到离婚、到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再到两人各自组建了新家庭。

那几年,她过得特别艰难。

经济来源占大头,还有捋不清的家庭关系。

可即便再艰难,她也从未想过放弃生活。只是觉得,再坚持一下,也许明天、后天就会好了。

再不济,那就一年、两年,她还年轻,等得起。

晚风吹乱了余畅披在肩背的长卷发,她抬手把眼前的发丝拂到耳后,眸中含着泪花,朝江贤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每天睡前都给自己洗脑,凭着渺茫的希望,支撑我走到了现在。”

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想跟你说,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