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婚的事宜,余畅大半时间都是个甩手掌柜。
也不是她懒,主要是她应付不了那几位各抒己见的长辈。
江业成跟儿子闹归闹,但江贤的婚事,他一早就着手准备了。
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喜好时尚,他也就舍弃了传统的婚庆公司,单独约见了几位口碑好的婚礼策划人。
只是他思想依旧固执,全盘否定了策划人的想法,加钱让人按着他的意见修改方案。
主题就是豪气和俗气并立。
策划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二话不说就改了。
余畅拿到最终的策划方案时,眼睛都看得疼。
江贤出面驳回了江业成的好意:“我自己结婚,您别插手。还有我跟余畅已经商量好了,婚礼只邀请近亲。”
江业成不同意,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个好机会,能让你多跟爸爸的合作伙伴联络下感情,办得太新潮,他们来了未必会吃得开心。”
江贤只是一句:“我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是做生意。”就堵住了江业成的嘴。
余畅后来听江家的老保姆说,那天江贤和江业成倒也和气,没发生什么口角。
江业成照旧留江贤吃饭,而江贤依旧说有事,改天再吃。
等江贤一走,江业成就独自去小花园坐着,到饭点了,赵玉伟去叫,他也不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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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业成这边刚协调好,又来了一个程美华,最关键是她的想法和江业成的不谋而合。
毕竟是自己母亲,余畅这下只能自己去解决。
二十多年的母女,余畅深知这会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稍有不慎,她有啃掉牙的情况。
程美华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余畅刚开口就被她怼回去:“我吃过的饭比你多,结婚这事你听妈的话,准没错。”
余畅当面回绝掉:“我不听。”
“你要不听,那我就去找江贤,彩礼翻倍。”
程美华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余畅,轻蔑地对她说:“爱情和婚姻没你想得那么理想化,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还嫌看不够吗?”
“畅畅,婚姻里没有金钱基础,那就是一地鸡毛。”
余畅强忍下心中的不快,和程美华商量:“我和江贤都不喜欢这个婚礼方案,能不能再改改?”
程美华难得好说话,同意了女儿的要求,“那行,我明天就去找江贤爸爸商议这事。”
晚上,母女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程美华跟余畅说起了彩礼,她简明扼要地告诉余畅,彩礼要和她对半分。
余畅没搭理,前一天父亲给她打了电话,三句之后也提到了彩礼,意思和程美华的相差无几。
程美华见余畅不回应,也不恼,侧身搂住余畅,打起了感情牌。
“你也别多心,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与其给你那个没良心的爸,倒不如给妈妈。”
这话一出,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余畅眼前。
程美华和余达辉离婚时,两人为争房子吵得不可开交,即便是法院宣判了房子的归属权是程美华,余达辉还是不死心。
为了争房子,余达辉把余畅带去乡下亲戚家,想借此拿捏住程美华。
可余达辉低估了程美华的狠心,早在和他夫妻感情断裂的一刻,程美华连带着斩断了亲情。
得知余畅被余达辉藏起来后,程美华一点担心的表现都不曾有过,还很平淡地告诉余达辉:“余畅已经成年了,以后该怎么生活,全靠自己。”
余达辉碰了一鼻子的灰,加上亲戚那边一直催他给钱,不得已只能接余畅回来。
想到这里,余畅还是哭了,她吸着鼻子,痛恨自己的软弱。
在亲戚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不让她出门,整日整夜的把她锁在屋里。余达辉如果没有准时打钱,她饿几顿是常事。
程美华猜出了余畅的心思。
“畅畅,”她轻拍着女儿的背脊,低声说:“你爸把你藏起来逼我把房子给他,我表面不在意,可我私下一直在找你。”
程美华知道,余达辉肯定在余畅面前诋毁她,甚至添油加醋地说。
“畅畅,妈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程美华再次放柔语气:“房子我要是不牢牢握手里,我们母女日后过得会更加艰难。”
余畅翻过身,堵住了程美华欲再说出口的话。
“妈,我记得您跟我说过,钱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妈是这样跟你说过,可我不是外人啊,钱在我这里保管,比放在银行还安全。”
余畅嗤笑,程美华估计是急眼了,才会说出这样哄小孩的话。
“妈,我小时候收到的压岁钱就放您手中保管。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你也别冤枉我,那些钱我全是花在你身上。”
余畅说:“可我有支配钱的权利。”
“你当时还小……”程美华及时收住嘴,意识到踩进了余畅提前挖好的坑。
“哦,您也知道我现在不小了。”
程美华不接话。
“妈,”余畅唤她,“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是我的钱,只能握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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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