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年底，江贤把各部门的蛀虫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仍然有几只，让他感到头疼。

瞧见季虹宇进来，手里也没拿着任何文件，江贤蹙眉问她：“他们这次又怎么闹了？”

季虹宇告诉他：“有隐婚的夫妻都双双跳槽了。”

“有多少对？”

“保守估计有五六对。”

江贤又问：“涉及哪些岗位？”

季虹宇说：“财务、行政、营销、生产，人事那边也有，不过离职的相对要比前四个少些。岗位基本是主管和助理、专员，行政那边涉及到经理。”

“旧的走了，新岗位就会空缺，只不过这次走的量大，人事那边倒是有的忙了。”

江贤拿笔敲着手心，似乎在说一起跟他毫无关联的事情。

季虹宇也看不懂他了，试探性地问：“江总，那我们需要有所行动吗？”

“不用，岗位的调动由人事负责，这事他们会全权处理好。”江贤示意她先出去，愣神了几分钟后，他约余畅下班一起去吃饭。

余畅问他：“你不急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江贤轻哼，跟她说：“人家要走要留，这事我可干预不了。”

“江贤，我跟你说个事。”

“说吧，我听着。”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骂你。”余畅去趟卫生间、茶水间或是食堂，总能听见两两成群的人在小声地骂江贤。

骂他早日倒台。

江贤抠字眼：“你也骂了？”

余畅大惊：“怎么可能！我刚刚那只是夸张的说法。”

不骂江贤、甚至还要维护他的人也有，比如她、江声、叶至杰、还有大楼那个消息灵通的保安。

至于人事中心的人，现在忙得像个陀螺，从上至下，没人不骂江贤几句出出气。

余畅知道人事总监是江业成的人，不过她有次在路上碰见了，对方没看见她，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吐槽江贤。

江贤倒是不在意这些，自我调侃地说：“骂我的、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不缺这几个。”

余畅很欣赏他这豁达的心态，但还是要纠正下他的话，她说：“骂你的人可不少，最低都有上百个。”

“被人骂几句也好，几百句也罢，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江贤结束电话前，又重复了一道：“下班一起去吃饭。”

“知道了。”余畅见进来的人是叶至杰，稍稍松了口气，她低头对着桌下的手机说：“哎，你最近变得话忒多。”

江贤把话抛回去，他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余畅给了他无声的回应——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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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虹宇午休时碰见了人事部经理，对方见到她，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凑上来打听。

“季室长，最近各部门离职的员工多，我看了一圈，就属你们总经办的最稳定。”

“这是当然，”季虹宇朝对方客气地笑笑，说：“毕竟当初通过层层筛选才进来，这饭碗不说有多铁，但踏实做下去，工资还是非常可观的。”

“说的是啊。”对方接话，“所以我就不懂了，这都到年底了，干嘛还离职呢？这出了我们公司，还能在短期内找到更好的？”

季虹宇说：“个人发展观不同，也许是我们这边提供不了好的发展机会，这才选择离职。”

拉扯了很多闲话，人事部经理开始切入正题：“季室长，如果你是我，这短期内大量的职位空缺，你会怎么办？”

“这好办，照着公司流程来就行。您是人事经理，对这方面肯定比我更了解。”

“瞧我这脑子，怎么就糊涂了呢。”人事经理也笑，把话圆了回来：“最近真是太忙了，这脑子都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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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澍最近工作繁忙，又空缺人手，他三番两头地跑薛慧那里要人：“慧姐，机器人都没我这么抗压的，你怎么说也得给我临时派个人手吧？”

薛慧也烦他，语气不悦地问：“我管市场，不管人事，你来问我要人？找错地方了吧。”

“没找错。”郑泽澍抱起手，自觉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屁股刚沾着椅子就翘起了二郎腿。

他说：“咱们都是一体的，我完不成工作，大家都得跟着拉低进度。”

薛慧把朱佳彤调给了他，不过她也不想去当出头鸟，告诉他：“江主管那边，你自己去说。”

“行啊，那我这就去要人了。”郑泽澍换了一副惬意的笑脸走出门。

到了江声的办公室，他转达了薛慧的原话，然后添上一句：“江主管，真是太抱歉了，我都跟慧姐说了换个人，但慧姐说小朱以前做过策划，没有比小朱更合适的人选。”

江声不情愿放人，不客气地说：“放眼整个市场部，有能力的人多了是，你来我这里要人无非就是为了私情，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你去吗？”她扭头问身旁的朱佳彤，笑着说：“看你的决定，要去了，那我就大方放人。”

朱佳彤在犹豫，前段日子因为有二心的事，江声已经对她有了不小的意见。如果这下再跟郑泽澍走了，恐怕回来后日子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