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穿过路边的树林,铺洒在车玻璃上。
余畅抬手挡在眉梢上方,迎着车头,折射回来的橘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副驾驶那侧开了门,人未下来,声音先到,“余畅姐,我们果然遇到了。”
叶至杰朝着余畅过来,补充道:“就是有点早了,我的预期是我们能在山庄碰面。”
“一点都不早,我们的遇见刚刚好。”她惆怅的情绪瞬间拔除,这下有望能提前到达山庄了。
“小叶,方便我搭个车吗?”
“当然方便。”
余畅跟在叶至杰身侧,微微落后他半个步子,听见他说:“后排正好还有位置。”
开车的人是叶至杰的大哥,余畅走近时,他先跟她点头问候,告诉她:“往这边上车。”
他话音刚落,后排的车门就从里边打开。
余畅的手愣在半空,看着坐在里边的江贤,她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她发觉叶祖浩看她的眼神带有不同寻常的笑,这会儿看见了江贤,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江贤伸手拍拍座椅,对着发愣的她说:“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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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不算安静。
叶至杰平时就不是个话少的主,余畅最开始还有点拘谨,不过在话痨的带领下,她也成功丢掉了拘谨。
叶祖浩开着车,偶尔听见感兴趣的话题,也会接上几句。
江贤全程在闭目养神,不过他前边是叶至杰,隔壁是余畅,他越养越蹙眉。
余畅问他:“你嫌我们吵吗?”
江贤睁开眼睛,偏过头,瞧了她半晌,说:“你知道还问。”
余畅嫌弃地看着他,她也就是随口问问,他这答案不在她的理想范围内。
“你嫌也没用。”她把叶至杰喊回头,“咱们接着说。”
叶至杰把一瓶水递给余畅,等她接过后,他又递来一瓶,示意她拿给江贤。
“余畅姐,咱们都说半天了,也歇歇吧。”
“嗯。”余畅看见了台阶,适时地抬脚下去。
她拧开瓶盖,正准备喝,恰逢车子开到了急弯处,迎面有下山的车辆,驶得急,叶祖浩忙打了方向盘避让。
江贤看着手心的水,移开了手,他又低头看着裤子,也有一滩水。
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他的胯部。
余畅把瓶盖拧上,拉着脑袋从包里翻出纸巾,畏畏缩缩地递过去,“先擦擦吧。”
江贤今天穿的是浅色裤子,这一滩水在的位置特殊,在旁人看来,就像他尿了裤子。
叶祖浩瞟了眼后视镜,看见江贤在擦裤裆,他憋着笑,说:“我的错,也不对,是对面那辆车的错。”
余畅紧贴着车门,那辆车早跑了,江贤想发泄心里头的不爽,也找不到人。
现在,他估计把怨气都集中在她头上。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我来帮你。”
说着,就把手伸过去。
听见她的话,前排的两人特别有默契,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到后视镜上,试图看看她怎么“帮”。
“我自己来。”江贤挡开了余畅的手,把浸湿的纸巾放她手里,交代道:“你拿去丢。”
“哦。”余畅握着一团湿纸巾,在山庄的停车场跟他们道别。
叶祖浩一手搭在车门上,等余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说:“万幸啊,我刚才特别担心我和我弟长针眼。”
叶至杰绕过车头,把叶祖浩搭在车门上的手拿开,“砰”的关上车门。
“哥,什么长针眼?我不知道。”
叶祖浩按下车锁,睨着叶至杰,拆台道:“你少装蒜。”
江贤下车后穿上大衣,遮掩住了他被水淋湿的裤裆,也装蒜说:“对呀,你说什么长针眼,我怎么也不知道。”
叶祖浩把睨人的目光移到江贤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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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把那团湿纸巾带到了房间,丢的时候,已经被她的掌心捂热了。
订的房间是酒店式的,原本订了一个标间,后边加了于敏,莫晓琦就改成了三床房。
她抓过枕头抱在怀中,看着另外两张床上的物品,靠门的那张是于敏睡,莫晓琦睡靠阳台的那张。
她还在路上,莫晓琦和于敏就告诉她,给她留了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床位。
床上已经套好了一次性床单被罩,上边有蜗牛的图案,余畅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卡片,背景图案也是只蜗牛。
卡片上写着:畅畅,我们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等你。
蜗牛的床单、蜗牛的卡片,余畅有被好友内涵到。
出发去餐厅前,余畅站在床尾,一眼扫过去,从左到右,一次性床套的图案分别是:七色花、蜗牛、世界有名的建筑
用餐时段,电梯供不应求,余畅等电梯的时候,抱着手机跟江贤发牢骚。
“我两个朋友留了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床位给我,还帮忙套上了一次性床单被罩。”
江贤回她:“你朋友真不错。”
余畅说:“不见得。”
江贤看着余畅漂移的话锋,也摸不着头脑,他顺着她的心思问:“怎么回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