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贤心知是什么事,对她说:“你说吧,我无条件答应你。”
余畅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他:“先等一等,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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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又一次晚归了。
客厅里留着灯,赵玉伟坐在沙发上等女儿,住家的保姆也陪着她一起等。
快到零点了,保姆让赵玉伟先回房,等江声回来了,会去通知她。
赵玉伟换了个坐姿,没起身,叹气说:“小声最近晚归的次数太多,我不能放任不管,得好好跟这孩子谈谈。”
保姆是赵玉伟的远房亲戚,这会儿就她们两个人,说话也不用太顾忌。
“小声是成年人,做什么事,她有分寸。”保姆说完,看了看赵玉伟的脸色,见没有异常,又劝道:“玉伟,你别把小声管得太紧。”
“我是她妈妈,怎么教育她,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保姆低下头,没再吭声。
赵玉伟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里,她抬眸瞥了眼坐在木椅上的远房表姐,心里的得意暂时掩盖住了烦躁。
自从嫁给江业成后,娘家多少亲戚都来巴结她,就连前夫那边的人,也哈巴着腰来献殷勤。
以前只有她讨好别人的份,现在身份对换了,这样的感觉,让她内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
门口进来了人,保姆立刻迎上去,压低声音说:“你可算回来了,你妈妈还等着呢。”
江声随着保姆的视线看向客厅,镂空雕花的木屏风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不过还是能看见沙发那边的身影。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们等。”
保姆接过江声手里的包,提醒道:“别发脾气,等下跟你妈妈心平气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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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业成睡得不踏实,这套房子是三十几年前就买下的,这些年做过几次装修后,越发的不隔音。
楼下的争吵声愈演愈烈,他被吵的头痛难忍。
赵玉伟哭哭啼啼的,一手摸着胸口,似乎随时都能倒下去。
保姆扶着她,看向不远处的江声,劝说:“不早了,先去睡吧。”
江声也哭,但不愿熄火,直视着赵玉伟,质问道:“我是你的傀儡吗?稍有自己的意识,就该被你活生生地掐断吗?”
“都给我住嘴!”
江业成穿着睡衣,慢慢朝着客厅的几人走来,老保姆也来了,见江业成衣着单薄,先去给他拿了外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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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江贤就接到了老保姆的电话,把事情说清楚后,她说:“小贤,要有时间,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手机开了免提,余畅也听见了老保姆的话。
“你这几天都有应酬吧?”
余畅系上安全带,偏头看着驾驶座的江贤,不等他开口,她就说:“我正好有空,今天我回家去摸摸底。”
江贤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急着点火,他偏头跟她对视,问:“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狼窝,你独自去,会被咬。”
余畅拍着胸脯表示:“你放一百个心,我可不是软柿子。即便是个软柿子,谁要敢捏,我喷他一脸柿子糊。”
“要搞不定,你别硬撑。”
余畅问:“打电话给你吗?”
江贤说不是,“你打了我也不一定能赶回来,你先跑了再说。”
在说话上耗了点时间,江贤出发后,从老城区绕路。
余畅觉得他此举非常不明智,虽说老城区的车流少,但路况可比不上新区,迟到的概率更大。
到了公司,余畅佩服地说:“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导航。”
江贤全程在抄近路,车载导航一直在报“无名路、无名路”。
他两耳不闻,左转右转,余畅记不清转了几个弯道,等她正视前方时,车子到了公司大楼附近。
“我家在老城区那边有房子。”他解释,听见后边有交谈声,忙和她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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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今天状态不好,早班结束,直接去请了假,打算回家休息两天。
江贤打量着她的神色,她向来精致,他难得瞧见她眼底的乌青。
“你还好吗?”他问的浅显,没有要打探的意思。
“不太好。”江声说的有气无力,“昨晚的事,你应该也都知道了,这段日子,我会借住在朋友家。”
江贤了然,“好好照顾自己。”
“嗯。”江声转身出去,背脊微微躬着,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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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收到了江贤的微信,他告诉她,江声这几天都不回家。
下一个路口就要变道,马上到江家了,余畅心里头有点慌张,等下,就她一个人跟赵玉伟和江业成吃饭。
餐桌的氛围有一种诡异的宁静,除了筷子不时碰在碗碟上的清脆声,就再无其他的声音。
余畅这顿饭吃的难受,嚼个菜都得特别小心,就怕弄出声响。
饭后,江业成跟余畅聊了几句,便把她打发去陪赵玉伟。
余畅笑着说好,心里头十分不乐意。
赵玉伟就像大病初愈的人,走个路都不稳,需要保姆扶着。余畅过来后,搀扶的工作就从保姆手上移交到她这里。
“阿姨,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