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动枪口率先开枪,却被这个金发女人轻巧躲过。
普拉米亚躲在蓄水桶后,低头更换弹夹,看着水顺着弧度流淌至她的脚下。
楼梯口处连续不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些愚蠢的警察似乎是发觉除了病房的炸弹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做,终于追了上来。
医院的周围围满了警车,就算是她也不能毫发无损地从中逃出去,而那个之前还和她配合的很好的警察嘛——
恐怕在看见她的第一时间就会立刻开枪。
她毫不担心地微微笑着,给一个匿名号码发送了定时邮件。
要不是为了去暗网上找人确认这件事,她还不会来得这么晚。
那位警察一定会喜欢她无意之中发现的秘密。
普拉米亚躲过击打在栏杆障碍物上的子弹,用钩索从另一侧跃下。
这样,为了得到那个人的下落,总会想办法让她安全从这里离开了。
叮~
江崎裕树站在病房外,因为他今天休假的缘故,追捕行动由刑事部搜查一课的警官带领。
他拿出手机,看着从最上层开始一寸寸刷新的图片。
底部印着有着樱花、旭日的徽章,左上角的蓝底照片他很熟悉,那是之前因为他的上报而被发现警方卧底身份的人。
之前这个人身为警察却在组织内卧底如此之久,甚至还炸掉了组织分基地的事在里世界被好事者四处传播,导致组织颜面尽失。
现如今已经被组织内的代号成员确认了死亡的存在。
【你猜猜我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提示:米花中央医院走廊尽头,我在那里留下了证据。】
下面显示的刚好是他和松田阵平离开的时间点。
江崎裕树没有动弹,只是死死盯着这张图片。
就在这里。
一个早被确认死亡的组织卧底,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医院走廊。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因为太过狂悖而露出了马脚,如果不是因为普拉米亚行动时总是会发疯导致被人发现破绽。
警局内莫名其妙的审查不是因为最近爆炸案频发线索又总被损毁而怀疑到了自己人。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在组织代号为苏格兰的日本警方卧底并没有死亡,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只要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就能很快发现自己的暴露实在是太快太果断。
而假死脱身这种办法,在没有组织内其他人配合的前提之下,真的能够这么完美的骗过那些人么?
这么一来,组织内是否还有其他的卧底,那些签字确认卧底死亡的成员到底是否有问题?
他必须要迅速将这件事上报给组织才行!
病房内半蹲在地的男性终于在倒计时的最后几秒钟内找到了解决办法,停下了这颗炸/弹的启动。
“这只是勉强阻挡了两种液体的混合,或许还是需要送去实验室研究一下,寻找到更加高效的办法才行。”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面色晦暗的男性,“江崎警官、江崎警官?”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我已经通知人来善后了,你要不要回病房休息一会儿?”
江崎裕树点点头,扯出了一个微笑:“多谢你的关心,我等事情结束后再走。”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走廊尽头。
渡边狩顺着他看的方向走了几步,探头看了一眼:“你在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江崎裕树看向他,缓缓摇头:“不,我只是在担心那些追过去的同僚现在怎么样了。”
渡边狩在几人的目光中走到走廊尽头,除了在角落里发现几个堆叠在一起的输液瓶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咔嚓。
头顶玻璃破碎的声响。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窗外划过,跳跃进对面的房子中。
是那个叫做普拉米亚的女人。
渡边狩不经意间看向一侧的窗口,从玻璃反射间看到了那个叫做江崎裕树的警官脸上的恶意扭曲表情。
人类好像是需要用证据来判定罪恶,但是对于死神来说,只要看见就足够了。
“江崎警官,这里有什么东西吗?”他再一次问道:“其实你才是帮助病房里那个人越狱的人吧。”
江崎裕树一直放在口袋中的手猛地握住了枪柄。
这几天突如起来的风声鹤唳让他这种本就在心理上不够正常的人产生了一种现在就毁灭一切的冲动。
就像是那场在幼年时期将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烧成灰烬的火焰。
他也想变成那场火,将所有人焚烧。
但他想要的欢庆落幕,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位先生。”他语气莫名地说道:“你知道在日本给警察泼脏水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他依旧是之前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好像在似乎在为渡边狩说出这样毫无根据的话而感到不快。
“就算是胡说八道也要注意场合,知不知道有些话会令一个警察——”
松田阵平看着在窗边对峙的两人,皱眉喊道:“喂!渡边,你们在说些什么?”
渡边狩看着江崎警官的双眼,很平静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