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梁北林说:“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50万可是他们工作室半年的纯利润。
“是老板厉害。”梁北林正在用铁丝做一件工艺品,坚硬的铁丝在他手里变得柔顺听话。他抬头冲着柳米说话,视线却是落在程殊楠身上。
“老板请客!”柳米扑到程殊楠身上,两只手扒拉着他的下巴使劲揉,“请客请客。”
程殊楠皱眉把柳米往外推,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气大得出奇,程殊楠推了几把没推动,刚要说话,突然伸来一只大手,将柳米扯离了程殊楠。
梁北林站在他们身后,情绪难辨地扫了一眼柳米。
这一眼,把柳米看得突然打了个冷颤。
“好,今晚就去吃,可以了吧?“程殊楠无奈地说。
意外收获50万扶持资金,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笔钱对他一个小老百姓来说真不算小钱,况且有了扶持资金,相当于有了官方认证,对工作室以后的发展也大有裨益。
柳米耶了一声,很自然地喊梁北林:“你算是我们工作室的大功臣,想吃什么?这顿你说了算。”
梁北林停顿少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程殊楠,谨慎地说:“……我不去了吧。”
“为什么不去?”柳米视线在对面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突然闭嘴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新员工是喜欢老板的,眼珠子每天就差黏在老板身上了。老板还死活不承认,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柳米每天颇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俩,不过她并不点破,毕竟老板是她的老板,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呢。
这会儿程殊楠一副勉勉强强的表情,新员工也挺会看人脸色的,说:“你们去吃吧,好好庆祝下。我晚上在店里等你们回来,正好把这些铁丝顺完。”
最后因为临时来个订单,这顿饭没吃成。临市一所艺术学校想让程殊楠帮忙做个短视频,作为明天的公开课用,这所学校和程殊楠合作过多次了,这个忙不能不帮,他便和柳米急匆匆准备素材拍摄。
梁北林见他们忙,便提议自己去买点食材在店里做饭,柳米一边布置现场一边回头说:“好的,你看着做。”
等两人忙活完已是晚上八点。从视频间一出来,就闻到浓郁的香味。
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粉丝虾煲、砂锅芋头、两道小炒,还有一大碗虫草鸡汤。
柳米饿疯了,赶紧洗手干饭,乱吃了十分钟后,她才腾出嘴来和同样埋头苦吃的程殊楠说话。
“你叫的哪家外卖?”
程殊楠喝了一大口汤,唇齿留香,胃里也暖和得不行,额上冒着细汗,脸颊红润润的。闻言眨眨眼,问柳米:“不是你叫的?”
一旁的梁北林又盛了勺鸡汤倒进程殊楠碗里,说:“我做的。”
两人同时惊了一下,齐齐看向他。
程殊楠这才想起来,好像梁北林是说了一句自己要做饭,他当时和柳米忙着,谁都没把那句话当真。
梁北林就又说:“外卖太油了,对胃不好,以后我来做饭吧。”
他这话很自然地对着程殊楠说,仿佛由他做饭是很简单的事。
“你会做饭?”程殊楠话赶话地问了一句。
问完一怔,他从来没给过梁北林好脸,也没跟对方好好说过话。他心里骂自己蠢,因为一顿饭就松懈了。
他恨恨地戳着碗里的虾,偏偏这虾肉鲜嫩,浇了香浓的蒜蓉,不输他以前吃过的任何虾煲。
又想不能和食物过不去,于是将虾放进嘴里,恶狠狠嚼了两口咽下去。
“学着做了一些,”梁北林看着他,灯光下的笑容是少见的柔情,“ 你胃不好,以后我多熬汤给你喝。”
柳米闭着眼埋头苦吃,装听不见。
程殊楠又吃了几口,从嗓子里哼了一声。梁北林给他夹了一块猴头菇,权当他听进去了。
三人吃完饭已是晚上九点,柳米把碗一放,麻溜溜地告辞回家,速度快到程殊楠都没反应过来。
店里只剩下两个人,程殊楠有些别扭,不过他今晚吃得舒服,即便和梁北林单独在一起,情绪也没那么激动。
两人各自忙碌着,梁北林将碗筷洗好放进橱柜,程殊楠收拾白天的物料,偶一回头,看到梁北林蹲在地上清理橱柜卫生,他个子高,蹲在地上也好大的体量,橱柜在他面前就像个玩具。
这厨房很小,就一个柜子,上面安个煤气灶。他和柳米不常用,偶尔吃饭也是在楼上小隔间里煮个面条。
程殊楠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橱柜里摆满了餐具,下层竟然还有炒锅、砂锅和高压锅,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这是什么?”他微皱着眉问梁北林。
“买菜时一起买的。”梁北林将最后一个碗摆好,关上橱门,又拿抹布擦操作台。
他穿着T恤短裤,头发剪得很短,五官坚硬深邃,自从重遇之后没再戴过眼镜。蹲着不显,一站起来就变成山一样,还是积了厚雪的山峰,即便平静着说话,也显得冷峭疏离。
这样一个人,就应该在尔虞我诈里厮杀才符合人设,如今囿于这一方小小的工作室内,做着手工,擦着灶台,怎么看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