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程殊楠将那张普通A4纸按照原先的折痕折起来,放到照片上面,又将盒子物归原位。
失重感从身体里涌出,带着细碎的心痛将他淹没。
他在衣帽间站了一小会儿,然后慢慢走到二楼窗口,往下看,梁北林已经回来了,站在院子里给安安讲桌游玩具的游戏规则。
梁北林笑容浅淡,气质从容,讲话和煦耐心,看不出来和妄想症有什么关联,和了无生趣到要结束生命也不搭边。
而照片里的布鲁维斯号也只是东部沿海小城的一个小众景点,好像距离他们的生活很远。可梁北林两年内去了四次,在第五次决定去之前,留了一封信,没打算再回来。
有时候就是命中注定,在他准备出发的前几天,他从视频里看到了程殊楠。
程殊楠从手机里搜到这艘船,一艘搁浅在异国他乡的货船,无声孤独,被海浪侵蚀,回不了家,靠不了岸。
就像程殊楠,也像梁北林。
所以才吸引痛苦的人一去再去。
院子里喧闹声近了,程殊楠扣上手机下楼。
梁北林站在廊下笑:“邻居听说我们今天给孩子过生日,他太太特意烤了饼干,让我带回来。”
游戏桌旁放着一大盘曲奇饼干,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能闻到香气浓郁。
“小叔,可好吃了,你尝尝。”安安捧着盘子,眼睛里亮晶晶的。
“不如你小叔烤得好吃。”梁北林揉揉安安头发。
程安安有点惊讶:“小叔你会烤曲奇?能烤给我和梁叔吃嘛?”
程殊楠想到自己可怜的厨艺,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想着,还是要多给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