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擅经商,几代积累下来,号称尚京城首富。
“下官为殿下准备了一个惊喜!”钱涌说着拍了两下手,又有一阵细碎的步伐出现在凉亭。
谢元洲甚至隔着木屏风,都闻到一股沁人心扉的幽香。
“哈哈哈!殿下,这是我的儿子钱太铎。太铎,还不拜见楚王殿下!”
“太铎拜见楚王殿下,久闻殿下英武不凡,是平叛的第一大功臣,今日一见,太铎只觉传闻不及殿下风采之万一。”
钱太铎的声音娇软甜糯,一听声就是个美男子。谢元洲眼睫不自控的轻颤了颤。
“宣平侯,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有话直说吧!”秦昭明的声音依旧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冷漠。
宣平侯饱含深意的笑了一声:“听闻殿下掌管的京城卫军近来军粮不足,可有此事啊?”
“宣平侯消息倒是灵通!”秦昭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宣平侯声音带着一抹得意:“殿下是直爽之人,本侯也就直言了。如今圣上垂暮,殿下乃是圣上亲孙,远比那吴王秦天舒血统纯正,本侯愿将犬子太铎嫁于殿下,与殿下结为姻亲。我钱家财力雄厚,不仅可以补全殿下缺失的军粮,只要殿下有任何钱财需要,本侯全力支撑,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啊?”
与此同时,钱太铎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太铎仰慕殿下,此生愿伺候殿下.....啊——诶呦——”
随着钱太铎一声惨叫,有重物掷地的声音传来。
钱太铎哭喊着:“爹,我的手…断了,好疼啊!”
“楚王!你为何要折断我儿子的手?”宣平侯惊怒声音质问着。
昭明的声线极冷:“他那只手脏了本王的衣服....”
宣平侯气急败坏道:“楚王,你...你早晚会后悔今日之举!太铎,我们走!”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钱太铎的哀嚎声渐渐远去。
谢元洲垂下眼眸,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微光。
隔壁凉亭再次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殿下,吴王邀请您去清风阁观看品评大会?被宣平侯这么一搅和,您还去吗?”
秦昭明冷哼道:“回军营!”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待对面亭子彻底恢复了平静,元洲慢慢起身,绕了一大圈来到假山后面的另一半亭子。
只见亭内满地散落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美酒佳肴,地上还有一小摊鲜红的血迹,应该是钱太铎留下的。
元洲轻眨了眨眼,正想离开,目光忽然一凝,亭边草丛里反射来一道白光,那里赫然躺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
元洲眸光微动,上前捡起这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个小男孩带着憨态可爱的虎头帽,正开心的笑着。
这玉佩盈润有光泽,一看就是常年放在手中摩挲润养。
谢元洲目光轻晃了下,心中掠过一抹轻羽点水的悸动,瞬息无痕。
正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元洲立即将握有玉佩的手藏入袖筒,转过身来,但见秦昭明神色不豫,返回凉亭。
秦昭明看到谢元洲的一瞬,眉峰拧起,眼底泛起一股逼人的寒意。
谢元洲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这些日子,他与秦昭明在朝堂打过几次照面,秦昭明并未找他麻烦,但两人也如陌生人般,从未说过话。
今日,元洲也不打算与他有交集,脸上状似没看到他一般,神色淡然的向亭外走去。
两人在亭口擦肩而过的一刹,秦昭明忽然一把抓住谢元洲的手腕。
那双铁手剜的元洲皮肉生疼,他皱起眉头,想要挣开对方的手,却被对方强硬拽到身前,强大森冷的气场铺天盖地的渗透过来。
谢元洲急嗔道:“秦昭明,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面前之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横道:“东西还给我!”
元洲抬眸望去,和他目光相撞,只觉得那阴鸷的双眸似冰锥般将自己射穿。
元洲心中一颤,迅速别开眼睛,凉声道:“不知道你胡说什么?”
昭明瞳色愈加暗黑,手上力度蓦的加大,疼的元洲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张开手心,露出那枚洁白的虎头帽玉佩。
“啪——”玉佩掉落在秦昭明另一只手中。
昭明冷眸眯成一线,将玉佩捏在元洲面前,“你捡这玉佩做什么?”
元洲扭头回视他,反问道:“你将玉佩一直留在身上做什么?”
秦昭明冷戾的眸子颤了颤,喉咙处忽而发出一声阴森刺骨的冷笑,“谢元洲,你该不会以为,当年你对我做出那种肮脏事后,我还会对你余情未了吧?”
谢元洲掀了掀眼皮,凉薄的笑起来,“秦昭明,你脑子里总是有这么多愚蠢的想法!”
谢元洲的反应似乎激怒了秦昭明。他眼角染起一抹暗红,神色也开始随之狂乱,紧紧箍住元洲的手腕,恨不得将他捏碎般的用力。
“谢元洲,我告诉你,我留着这块玉佩,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七年前,你是如何背叛和践踏我的感情,将我推进痛苦的深渊!谢元洲,那日我在东宫没杀你,不是我要放过你,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因为死,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