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面色踌躇,站在门外不远处。
元洲立即迎了过去,“大哥,您来找我吗?”
谢向文看见弟弟,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元洲啊,大哥听说你醒了,来看看你。”
元洲温声道:“谢谢大哥关心,快进屋吧。”
兄弟二人进了房中落座,杨平为两人端来热茶后,便退了出去。
“元洲,小修告诉我,说你只是思虑过度,睡一觉就没事了,如今你感觉如何啊?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元洲微笑道:“大哥放心,我现在感觉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谢向文端起茶盏,放在唇下,不停吹着热气,眼神游移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洲轻眨了眨眼,“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直说无妨!”
谢向文抬眸望他,放下茶盏,使劲压了压唇道:“元洲,大哥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唉!大哥昨日与御前侍卫统领孙伍交谈时才知道,原来因为我在六合山的失踪,才导致你与皇上的误会,害得你被拓跋雄趁机给掳走了。对不起,小弟,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大哥导致的啊!”
元洲心中掠过一丝了然,他在历山与大哥重逢时,没有提及此事,就是不想让大哥自责,可如今大哥还是知道了。
他语气和缓道:“大哥,您别自责,这件事前后因果甚是复杂,并非一人一事就能够左右的。而且陶大哥对您钟情多年,您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您心中也一直挂念着陶大哥,你们这次能在六合山终成眷属,我真心为你们高兴。”
听到谢元洲的这番话,谢向文眼中的不安终于驱散了一些,他叹了口气,“元洲,你不怪大哥就好。”
元洲道:“我自然不会怪大哥,若不是您与陶大哥及时赶到历山救我,我那日心疾病发,也许就死在历山了呢?”
谢向文点了点头,“那日在历山西麓,你因为担心皇上心疾复发,若不小修在,后果不堪设想啊!说起来,小修的医术的确精湛!”
元洲眸光微闪,接口道:“是啊,陶大哥的医术当年在京城可是最顶尖的!那一手金针回春术天下无双!我记得当年与他相好的春风楼头牌小馆赵玉儿得了急病,就是他使出金针术,不过须臾间,就解了赵玉儿的病痛,这事还被传为一时佳谈呢!”
“什么?小修与春风楼的头牌好过?”谢向文脸色骤变。
元洲捂着嘴,一副说错话的惶恐样,“大哥,我也是当年听来的一些坊间传言,八成不是真的。大哥切勿放在心上!”
谢向文语气急了几分,“元洲,你不要顾忌,如实告诉我,你还听到他什么传言?”
“这...这个...”元洲满脸犹豫,吞吞吐吐道:“大哥,我只知道陶大哥与春风楼的几位头牌小馆关系...匪浅,至于他与凌风大侠、听雪公子等人的风月往事,我是真的不知内情啊!”
谢向文脸色铁青,愕下胡须剧烈抖动着,他‘噌’的站起身来,“小弟,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晚点再来看你——”他说着急匆匆向外走去。
元洲望着他的背影,作势唤了几声道:“大哥,大哥——”直到谢向文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门外的杨平走进来,疑惑问道:“公子,我看大公子走的时候脸色发黑啊,没事吧?”
元洲转身悠然坐到座位上,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没事。”
“哦。”杨平回手想把门关上。
“不要关门了,一会儿还有客人来。”元洲轻声道。
杨平挠了挠头,听话的将门敞开。
不一会儿,陶修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屋内,一双丹凤眼瞪得要喷火似的,他使劲推开门口的杨平,指着谢元洲喊道:“谢元洲,你可忒坏了!你为什么跟谢大哥说我跟春风楼几个头牌好过?你明知道我跟他们都是逢场作戏,我心里只有谢大哥!还有什么凌风大侠,听雪公子?这都是谁啊?我特么都不认识!”
元洲懒散的抿了口茶,那个凌风大侠和听雪公子都是谢依依离京前,正在撰写一本新戏折子里的人物,被他随口编排给了陶修。
他微启冷唇,吐出一个发音滚圆的字,“该!”
“谢元洲——”陶修被他气的暴跳如雷,几乎要冲上来,却被旁边的杨平死死拉住。
陶修使劲挣着杨平的拉扯,“你别拉我,我今天非得教训这小子不可!”
“咚——”谢元洲重重的将茶盏掷在桌上,冷声道:“阿平,你让他教训我,我倒要看看,他教训我之后,大哥以后还会不会理他?”
“你——”陶修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颤抖的手指着谢元洲,“你说,你到底为啥这么做?”
谢元洲挑了挑眉,“若不是你将大哥强留在六合山一个多月,哪里会有后面那么多波折坎坷?我在历山没功夫搭理你,不代表我不跟你算这笔账!”
陶修撇了撇嘴,急着辩解道:“当时在六合山,谢大哥担心秦昭明伤害你,急着要回京。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还能不知道!秦昭明那小子爱你爱那么深,绝不可能真的伤害你!我哪知道后面的事情会演变成那样?况且,我和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