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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

杨今一年见扬天勤两次,一次是每年暑假他从哈尔滨去澳门,另一次就是临近过年的这一个多月,父亲从澳门回来。

他并不期待和父亲的见面。记得小时候,父亲第一次从澳门回来,他和柳枝桂扑上去抱他,却被他没来由地一把推开,责骂他们没大没小。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父亲变了。那句含在嘴里的“爸爸我好想你”,至今都没说出口。

杨天勤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端着的热水盆上,不悦地蹙起眉头。

“我……我觉得手有点儿冷。”杨今不打自招。

“暖气不是很足吗?”杨天勤没有表情,稍稍侧头去问柳枝桂,“听说今年第二机械厂所有职工宿舍都变成集中供暖了,是吧?”

柳枝桂没有回答丈夫的话,而是冷冷盯着杨今,问:“跑哪儿去了?”

“没有。”杨今答得很快,“没有去哪儿,妈妈,我就在家里练——”

啪——

柳枝桂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她下手一直都不轻,今天格外地重,杨今不住后退了两步才能站定,盆里的热水晃晃荡荡,攀上他握住盆边的手。

烫,滚烫的水在灼烧他的皮肤,疼,想要扑倒外边还没融干净的雪里把手冻上。但杨今只能忍住,连端着的那盆水放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下来。

“把门关上。”杨天勤说。可明明他是离门最近的人。

柳枝桂没有动,杨今抿了抿唇,把盆放下,走过去关门。

门关上的那个瞬间,杨天勤冷冷望向柳枝桂,质问道:“谁允许你打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