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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也一开始就当一个冷漠的路人,不要抡起酒瓶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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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放学,杨今下意识看向梁也平时接他放学的拐角——空无一人。

回到家,他打开看存钱罐。里面只剩零星的几张毛票和几颗硬币,下一次的五十块钱也凑不到了。

第二天上午。

杨今下楼,楼下没人也没有孔雀牌自行车,只有哈尔滨四月苟延残喘的冷。

到了班上,田金来再次问他要钱,他说忘记了,明天给。田金来再次威胁他,说你是不是想让三职高那个男的去死。

这天下午放学,拐角处依然没人。

第三天上午。

楼下还是没人。

杨今想,会不会是梁也来晚了,要不等他一下吧。

于是杨今迷茫地在原地站了好久,忽然想起来人是被自己赶走的,于是紧了紧书包带子,孤身一人去上学。

到了班上,田金来再次问他要钱,他又说忘记了,他央求田金来再给他一天的时间。

田金来不信了,说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了。

这时姚文静进来了,正好看到了,她上前站在田金来和杨今之前,瞪着田金来问:“你不是答应我不要再欺负人家了吗?”

下午放学,姚文静陪他一起走的,还问今天那个寸头男孩怎么不来接你了,说要送他回家。杨今不好意思让女生送他回家,只是同行了一段路。

告别时,姚文静对他说:“如果他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杨今抿了抿唇,问:“你们俩谈恋爱了吗?”

“才不跟这种没用的东西谈恋爱。”

姚文静语气是不屑的,可是杨今在她眼中看到了不甘,甚至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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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周过去了。

梁也已经一周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本就该这样,杨今想。即使曾经梁也赶了他很多次他还是执着,而他赶梁也一次就成功,也不算什么。梦幻曲的终章结束了。

杨今还是没有凑到钱给田金来。明天就是周末,他走投无路,决定偷一块父母的玉镯子去卖掉。

可是这天下午放学,姚文静有事,没有能够与他同行,于是他就被田金来他们拉到了小巷子里蒙着头打。

当他带着满身的伤、嘴角的血回小区楼下时,先是看到拎着一袋冒着热气的食物的梁也,然后转而看到拉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的柳枝桂。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时隔一周再次见到梁也是美梦,被柳枝桂撞到他被打成这副样子是噩梦,美梦与噩梦参半,倒也算好受。可惜这是现实。

柳枝桂在原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表情很平静,像是看到一个路人。

梁也本来已经朝他走过来,但看到了柳枝桂的眼神,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进。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梁也站在柳枝桂的视线盲区。即使杨今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撒谎才能让梁也摆脱和自己的关系。

“怎么弄的?”柳枝桂问他。

杨今的手攥着书包带子,没应声,他只想着如何让梁也脱罪,没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一时间找不到撒谎的说辞。

“别说摔了碰了的,这一看就不是。”柳枝桂又补充道,声音很冷,“刚回来就碰到你这一遭,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你他妈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

伤口很疼,四月的天还冷,风一吹疼得更加厉害。更别说梁也还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梁也的视线比冷风还要厉害。

“哑巴了?!”柳枝桂提高了声量。

杨今被吓了一个激灵,只敢实话回答:“被人打了。”

“谁?”

“班上的。”杨今看了一眼柳枝桂瞪大的眼,浑身一抖,只好继续说,“以前大院儿里那些,田金来他们。”

“为什么?”

杨今拽着书包带子,“他们觉得我有钱,一直勒索我,之前去澳门看爸爸很久没有给他们,就……这样了。”

安静地看他许久,柳枝桂说:“你给我过来。”

杨今就过去了。

柳枝桂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很疼。力道不大,但杨今觉得比田金来他们刚才那些拳脚疼太多了。明明已经被妈妈打过那么多次,怎么还是疼到心里了呢。

杨今被打得退后了两步,站定了,低着头。

柳枝桂又给了他一巴掌,杨今努力将自己定在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

“你是不会躲吗?你是不会还手吗?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楼上已经有几户人家打开窗子,伸头向下看。

在那些打开窗户的声音里,杨今一直寻找着梁也离开的脚步声。

从前在大院儿里,他被柳枝桂责骂时也是这样,声音大得整个大院儿都听得到,杨今已经被迫习惯了。

梁也是这份习惯里唯一的例外。

杨今不想让梁也看到他糟糕的家庭。

他要把他千疮百孔的家庭暴露在梁也面前了,怎么办?杨今问自己,慌乱之中却找不到答案。

后来只好安慰自己,这倒也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