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知道叫我了？刚才被夺舍了？都说宾馆的最后一间屋子容易闹鬼，看来是真的。”

季知轩在齐返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我是唯物主义。”

齐返把季知轩手里的面包扔到了小桌上，“生病吃这个干什么？”

季知轩有气无力地喊着：“诶，我的面包，我饿。”

齐返把他放到柔软的床铺上，才道： “我给你买了粥，别吃面包了。你坐着别动，我把圆桌搬过来。”

季知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又点了点头，也许是真的烧晕乎了，他现在的样子很乖、很呆。

“你什么时候醒的，知道我走了？”齐返边搬桌子，边问。

“我醒来喊你了，但是没人回应，我就下床找你了，整个房间都没有你的身影，我想你可能走掉了。”季知轩绞着手指，脸颊发红，还在发烧。

齐返把盛粥的塑料盒打开，把勺插入粥内，才端到季知轩面前，“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醒来看到手机关机了，打开发现电量还有百分之九十八，应该是人为关机的吧，我想，是不是你不愿我联系你，我就没有打扰。”

“季知轩，我记得我给你表白了。”

“嗯，但是，你不是不喜欢肢体接触吗，做了那样的事情，会让你讨厌吧。”

齐返听这话，差点失语，“你怎么总想些有的没的？”

“你不讨厌吗？”季知轩抬眼。

“不讨厌，还要来一次吗？”

季知轩的脸又红了几个度，他也没有那么欲求不满，低声道：“我又不是变态。”

发烧是真的会把人烧回原形，季知轩现在早没了之前的疯劲，齐返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柔软。

“我知道，就算你是变态，我也喜欢，因为我认识的季知轩，就是小变态，”齐返把粥推到季知轩面前，“你第一次在火车站，是不是就盯着我了，出站的时候还贴在我的身后走，还有...诶，算了，你的行为一个个数完，今年都要过去了。”

确实太多了。

季知轩舀了一口粥，被烫得直吹气，“哪里有那么危险，我也就是想和你接触一下罢了。”

“想负距离接触吧。”

“咳咳咳....”季知轩看着齐返，“大白天，你别这么直白。”

齐返没压住嘴角，他勾着唇，不过，没再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季知轩，陪着他。

这次他回来之后，算是正面面对自己心底的感情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只要看着季知轩，心里就舒坦。

季知轩又喝了两口粥之后，才说：“刚刚你进屋，其实我看到了。”

“看到了你为什么不理我，”齐返揉了揉季知轩的脑袋，温声道：“是不是想要我哄你？”

有时候，他觉得季知轩也挺不容易的，一次次拒绝给人带来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他现在想通透了，只要季知轩还喜欢他，他会一直陪着季知轩走完人生这段旅程。

“不是，我以为我在做梦，你总是忽然忘记了，要么就是忽然走掉，我俩的相处过程中，我总感觉是这样，所以你刚才回来之后，我感觉不太真实，我不敢去碰，怕万一是梦，一碰就碎了，你就不见了。”

这话听得齐返心脏泛酸，跟针扎似的，心脏抽疼。

这次见季知轩，齐返觉得他似乎成长了，能好好地表达感受了，与之前那种横冲直撞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的克制，反而让齐返更心动。

“不会消失的，季知轩，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都在。”

“那如果我不需要你了呢。”季知轩的嘴角覆着没吞下去的白粥，抬头认真问道。

齐返伸手，替季知轩擦去，一字一句答：“我会一直等你。”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季知轩一碗粥喝了很久，吃完后过了一会儿，齐返拿出药给季知轩喝，并再三交代了用药剂量与服用时间。

季知轩与齐返不同，他还得回学校，时间不能自由安排。

齐返把季知轩送到大学门口，他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给齐返介绍了他的大学，“这是南门，坐503A车，3站，可以绕到北门去，那边有条银杏街，刚开学的时候，特别漂亮。”

齐返站在马路对面，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欣赏着人人都极为羡慕的A大。

季知轩忽然扯了一下齐返的袖口，问：“齐哥，你跟我也没差多少岁，你要是读了大学的话，现在还是我的学长，你.....有没有考虑继续读书啊？”

齐返想也没想，直接道“算了吧，读书？我怎么读？”

“可以专升本啊，还可以考研究生，我以后想读研，读博，能读就一直读下去。”说到未来，季知轩还是有憧憬的，边说，边晃悠着身子。

“你只要能读，学费我给你包了。”

“齐哥，你呢，不一起吗？”

“你以为这是逛街吗？说走就走。”齐返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家人都否定了的存在。

“不试试怎么知道，齐返，你别总觉得自己不行。你今天挺行的，我挺舒服的。”季知轩没羞没臊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