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走,干嘛在朋友圈里发你今天就飞了。”
季知娅滑着手机,问坐在她身旁、有些六神无主的季知轩。
这时,竹英端着两碗热鸡汤走来,“他啊,刷存在感呗。”
季知轩看了他妈妈一眼,转头对季知娅说:“从今天起,我打算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断联。”
“哈,”季知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前的你铸造了今日的你,是没法断的。”
季知轩没说话,他手揣在兜里,握着那枚从齐返衣服上抠下来的纽扣,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日子,季知轩走入了正轨。
他所需要的证件都如数下达,真正起飞的日子在即。
齐返从酒吧回来后,他按部就班地生活,每天早出晚归,忙得头都不在头上,要不是客厅里养葱的花盆还存在,他似乎都要觉得季知轩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他也在尽量遗忘,清理掉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让这个家里只有他的痕迹。
他觉得自己逐渐回到了生活的正轨。
他好像习惯了季知轩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他觉得让一切都结束也挺好的。
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每每入梦,他都发现季知轩的身影萦绕着自己,是甩不掉的存在。
夜里的喘息与清晨的粘腻都与季知轩有关,他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像是摁下了某个核按钮,贤者时间都没有,白日压抑的想念全在梦里涌现。
这不正常。
齐返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他一天下来,除了七个小时睡眠时间,几乎没有停。
别说齐返身边的朋友,就连齐新荣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
齐新荣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他劝齐返多注意休息,他可以来恰接厂里的业务,但齐返似乎已经熟悉了管理厂子的生活模式,他一刻也不歇着,拼命地与供货商谈未来货源,甚至另辟蹊径。
齐爷爷看着儿孙二人如此拼搏,拿出了养老金给厂子周转。
经过祖孙三代人的努力,厂子的效益明显稳中向好、蒸蒸日上。
就在齐新荣觉得自己应该退任,把厂子过度给齐返的时候,齐返说:“我要去考雅思了。”
“烤鸭?你什么时候又喜欢烤鸭了?滑板店不要了?厂子不要了?”齐新荣震惊地看着齐返,认真地评判道:“我觉得不太妥。”
齐返想去考雅思,并不是突发奇想,又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计划,埋藏在心底的想法。
季知轩对他很重要,但是家里的厂子也同样重要,还有他的滑板店,他没办法当个甩手掌柜。
他想等他把这些东西安排好,就再来继续规划他之后的人生,然后季知轩走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去追,但他觉得成年人了,既然对方不要了,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他不应该死缠烂打,应该体面才对。
好聚好散才是成年人的社交标准。
如果两人的关系错了,那么就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吧。
几天前,正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的时候,田医生给他发了一个回访信息:
[齐返,有快两周没有收到你的信息了,最近怎么样了?]
齐返那时候正在厨房热牛奶,他关了火,盖上盖,回道:[还行。]
发完后,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热了两袋牛奶,可整栋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盯着冒泡的水珠,又抓起手机回复:[他出国了,把我拉黑了,我有点生气。]
[为什么生气?]
田医生很快进入了引导的状态。
齐返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他并不是没有感知的人,他生气季知轩一言不发走掉,他生气季知轩不和他说原委,他生气季知轩来去自如,他生气季知轩不要他了。
他有些难过,情绪积累在体内有许多时日了,这会儿才完全释放出来。
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就是个小烦人精。
齐返用手背蹭了一下眼尾,他继续道:[因为我想他了。]
他想季知轩了。
分开才是迷途,在一起才是修正两人的错误,是他对自己的情感太过于自信了,他太排斥不属于他认知里的性相了,他太依赖社会化的解决路径了,感受才应该是自己的先行项。
他不必要再找理由说服自己的,他不必再跟着世俗压抑自己。
齐返把厂子恰接供货商的事情收尾了,滑板店也全权交给陈泉管理了,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齐返知道季知轩去了S国,但是他不知道季知轩去了哪个学校。
他去了一趟A大,找到了陈义,季知轩的前室友,得知了季知轩2+2的项目学校后,他当天就打道回府,继续投入雅思学习之中。
晚上,他完成了雅思课的作业之后,上网查到了季知轩学校的放假安排,他定了去S国的机票。
他担心自己没法顺利找到季知轩,以防万一,他甚至电话了夏坤,问他要了季知娅的联系方式。
夏坤之前一直是季知娅的学业资助人,季知娅在学习方面得到了什么进展,还会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