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顶掉落。而那工人正好在其正下方弯腰搬货。
霎那间,钢筋笔直地着陆,直接从后背刺穿了工人的身体。咚的一声闷响,而后是嘶哑惨烈的呜咽声。
等李思为回过头去时,大片的血液从工人腹部涌出,唰唰地冲刷着水泥地,雨水越来越红,空气愈发腥咸。
李思为先是呆愣住,而后失控地惊声尖叫。等俞川闻声赶过来时李思为已经吓得浑身颤抖,魂飞魄散。
第二天,物流公司被停业调查,负责人也开始彻查用工,他们没办法再去打工赚钱,甚至连最后一次的工钱都没有给他们结。
李思为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总是梦到那钢筋刺穿人体的画面,冷汗湿透后背。但他仍要陪着李轻轻去医院,医嘱还没收到,却又收到了一张薄薄的催款单。
护士刚走,他就急忙收进口袋,却被一旁的俞川伸手翻了出来。
那天晚上,俞川是在李思为家吃的晚饭。李思为翻了翻冰箱,找到了最后两颗鸡蛋。
“……要不我就不考了。”李思为背对着他。鸡蛋在锅里翻滚,成型,又被锅铲打散。淡淡的油烟味在窄小的厨房里转圈。
“不要说这种话。”
“我文化课还可以的,考个本地的普通师范,学费也便宜。毕业之后再找个糊口的工作应该不难。就算我考上了电影学院,我查了一年学费要一万多。我也付不起……”
俞川打断了他的话:“李思为,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吗?你真的还想李轻轻跟着你再过三十年这种苦日子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