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她清了清嗓子,眼神明亮,“请问,你们各自的初吻是在几岁?”
空气沉默了好几秒。
李思为的手顿了顿,过了五秒才在白板上沙沙写下答案。
“三、二、一。”
两人同时翻开白板。
李思为的白板上潦草地写着三个字:二十岁。
而俞川的却写着:十九岁。
李思为看到他的答案,微微一怔,而后蹙起眉头。
制片助理捕捉到了他的表情:“思为怎么了?是没想到俞老师比你的初吻更早么?”
李思为的喉结滚动了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俞川似乎也不想深入解答,制片助理很快翻开了第二张卡片。
“好,第二个问题。”她继续提问,“继续刚刚的话题,初吻发生在什么地方呢?”
俞川已经开始写字,飞快地答完。李思为抱着板,过了半分钟才开始动笔。
“都写完了?来吧!”
两块白板再次翻开。
俞川:“家。”
李思为:“学校。”
李思为再次眉头微蹙,但看到摄像机的红灯仍亮着,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看来两个人的人生体验很不一样哦。”制片助理笑了笑。
两人却没答话。
“好了,我们问一些正经的问题。”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她飞速抽出了第三张卡片。
“我们的电影快要杀青了。二位之后又什么规划呢?比如,希不希望二搭?”
这次李思为答得很快,他先翻开了白板,上面赫然三个字:不希望。
而俞川的翻开,也是三个字:我希望。
这下连制片助理都笑不出来了,是个活人都能察觉出气氛的尴尬。
“思为哥,你......”她试探性地开口。
李思为:“如果我都能跟俞老师二搭了,那证明俞老师的事业越走越回去了。”
制片助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拍完这部电影,比起刚进组的时候,你感觉跟俞老师之间的关系有变化吗?”她借势追问。
闻言,俞川旋即放下白板,侧过脸看他。
李思为看着摄像机,片刻后点了下头:“有。”
制片助理摇了摇手掌示意他继续:“展开讲讲?比如哪方面的变化?”
李思为顿了两秒,忽然笑了:“关系,更纯粹了。”
俞川的目光一下定住了,大约五秒后,他才转过头来。
“那俞老师呢?你感觉有变化吗?”对面追问。
俞川的手背紧攥,呼吸声极轻。
“我也......更纯粹了。”一样的答案,脸上却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神情。
不大的屋子里,两盏灯打在脸上,烘得人脸颊干燥。李思为朝制片助理笑了笑:“要不今天先问到这吧?我半个小时后还有戏。”
对面也如获大赦般快速起了身:“好的,那我们先跟拍俞老师的单人镜头。”
李思为几乎没有再多停留,起身就离开了化妆间。
他下午有两场要补拍的独角戏。杀青日期越来越近,李思为只希望尽早拍完,离开临港。
虽然靠这点花边新闻的曝光,他有了一点知名度,但没有可靠的作品背书,找上门来的剧本还是少之又少。
李思为的下个活仍旧没有着落。不过今年,他并不想无缝进组。在北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江城陪轻轻过年。
下午的戏并不算难拍,但都是动态镜头,需要来回跑跳,还要保好几个机位。李思为中午就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吃饭,这下愣是跑了一下午跑得饥肠辘辘。
他原本想扛到下午收工了再去酒店和莫雪一起吃。结果一个镜头刚刚结束,人还没披上外套。就见棚外来了好几个人,推着好几个餐车进了片场。
摄像师也累了一下午,长叹一声丢下机器就跑了过去。
“下午茶,人人有份哈,过来自取!”小孟扬手打了个招呼。
李思为还没看清他们推的什么东西,小孟就抱着两个方盒子朝他跑了过来。
“思为哥,这是给你的。”
李思为一愣,见她已经快抱不住了,忙伸手接了过来。
“方老师发的福利?”他问。
“哪儿啊,今天我老板做东,请全剧组下午茶。”小孟替他打开了盒子,上面一层是两个刚刚烤好的蛋挞,挞皮酥脆,香气扑鼻。下面一层抽出来,是满满一盒巧克力。
“累了一下午,补充下糖分。”小孟示意他拆开。
李思为抱着盒子,他认识那个巧克力品牌,瑞士的牌子,很贵。
“你吃吧。”他看了一眼,将盒子推回小孟手里。
小孟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怎么了?思为哥......”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他伸手把盒子重新盖好,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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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有时候是一种痛觉。刚开始饿的时候,总觉得要吞下无数的糖分才能缓解痛感。但当过了某个阈值后,饥饿感便会渐渐消失。
李思为从五岁之后就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