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名叫黄秀,今年二十一,黄苟比她大三岁,我们之间那是丝微弱的亲戚关系,是跟她出嫁的姐姐,黄娟。
黄秀拿了纸笔,把黄苟的生辰八字写上,又找出一块黄苟每天都盘的石头递给我。
那石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被黄苟盘的澈亮。
“你刚下火车吧?我准备了饭菜,二位先对付吃一口再去吧。”
黄秀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想的很周到。
我伸手探了探黄苟的鼻息,还有气儿,但不多,而且黄苟虽然神志不清,身体却一直在发抖。
屋里温度很高,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却发现他脸冰凉,摸着像摸冰块。
“秀姐,黄大哥回来有没有说他都看到啥了?”
黄秀脸色突然变了,原本就白,听我这麽问她变的更白。
“挖出棺材那天我也在现场,我不知道我哥看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
黄秀说三口棺材被挖上来时,村里老人研究半天,黄家堡子穷的叮当响,村长那意思,这棺材一看就像大户人家,说不定里面有啥值钱的陪葬。
大家乾脆把棺材打开,把东西拿出去卖了分分钱好过年,可最德高望重的李太爷拦在棺材前。
他说这棺材不吉利,万一里面有什麽邪祟,反倒是把村民给害了。
他年纪最大,平日村里有什麽决定都要让他出出主意,可这一次,村民利欲熏心。
他们觉得李太爷指不定哪天就㣉土了,他自己花不到钱,也不想让村民花。
李太爷苦苦阻拦也没拦住,村长一声令下,棺材钉被一颗颗拔出来,三口棺材都被打开,里面的肉体早就腐烂,只有三具白骨。
从衣服上来看,是两男一女。
女的身上穿着大红婚服,脚上一双绣花鞋精美绝伦,两个男尸身上却穿着囚服,脚上踩着破旧的草鞋。
黄秀说当时棺材被打开,她就感觉到一股冷气从棺材里冲出来,当时是中午,她却忍不住直打哆嗦。
李太爷当时就跪在棺材前磕头,还在劝说大家,可开棺的几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推开了李三爷,争先恐後的在棺材里翻找值钱的东西。
女尸脚下的绣花鞋都被扒了下来,可那些一离开尸体,上面的绣花就开始腐烂。
村民把尸体捡了出来,把棺材翻了又翻,里面竟然连一件陪葬物件都没有,众人不免有些失望,也开始后怕。
他们手忙脚乱把白骨又装回棺材里,只是有人顺走了女尸的绣花鞋。
“他们把尸体摆回去的时候,我看到那女尸坐了起来,当时大家都背对着棺材研究下一步怎麽办,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到。”
“绣花鞋?那女尸有几双绣花鞋?”
黄秀似乎知道我想问什麽,赶紧说只有一双。
“最开始顺走绣花鞋的人,当天夜里就死了,肚子上破了个大洞,肠子肚子都被掏空,挂在了自己家门上。
我听说那天他叫的可惨了,吓的住他隔壁的王婶儿生了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好。”
黄秀说起来也是心有馀悸,停着了片刻又开口道:
“黄文死了,被他偷偷揣走的绣花鞋却回到了棺材旁。
李太爷怕其他人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让人把绣花鞋给烧了。
烧完那天夜里,李太爷也死了,他跪死在装着女尸的棺材前,早上被发现时已经硬了。
诡异的是,那双绣花鞋又回来了。
我哥从村委会回来时还挺正常,还警告我千万别去棺材那看可没两天他就变成这样了。”
难怪我们刚才在棺材旁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只不过我以为那个老头就是李太爷,没想到李太爷已经死了。
“村委会那个老头是谁?”
“是村长。”
黄秀说开棺是村长下的命令,因此棺中人对他下了诅咒。
村长今年才四十岁,短短几天就变成了垂死的老头。
他找了几个先生都折在村子里,他也认命了,如今就住在村委会等死,只希望村里其他人能平安。
“你们村子离远看都灰蒙蒙的一片,还平安呢!”
一切都是村民的贪念引起来的祸端,自古以来穿着嫁衣的都不好对付,穿着囚服的更不用说了,要是作奸犯科的,活着煞气就重,死了还不得搅翻天?
还有那绣花鞋,那是什麽好东西?
我看了黄天赐一眼,刚才村长赶我们走时,他跳起来看了棺材,却没敢把脚落在棺材沿上。
至於胡嫣然,黄秀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手里始终拿着刘巧儿的蝴蝶发卡发愣。
“奶,你休息咋样了?咱们去给黄苟叫叫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