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御驾亲征。”
朱由检问道:“亲征之事,当与谁人商议?”
“圣意独裁!”朱慈烺说道:“父皇当以绝对决心推行,而非征询任何人意见。
人心已经沦丧,陈新甲之事绝不能重演,否则,谁还能给父皇办事?”
朱由检再次心塞。
陈新甲奉旨暗地里议和,事泄,朝野哗然,崇祯斩杀陈新甲以平事端。
老大没担当可还行?
越发没人愿意办事。
“父皇,目前局势只要能维持就不要动,一切等到南下……”面对便宜老子的幽怨目光,朱慈烺改口道:“等御驾亲征到了湖广后再行动。”
朱由检悻悻地问道:“现在该做什么?”
“组织防线,维持目前局势。”朱慈烺斩钉截铁地说道:“汪伟说的很对,守江必守淮,守南京必保上游,当调集精干能臣坐镇紧要处,屯田练兵,积蓄实力。”
“可有人选?”朱由检带着期盼问道。
“范景文加大学士,坐镇四川,倪元璐镇武昌,史可法镇徐州,朱大典依旧主持运河,兼顾淮安。
待父皇南下,孙传庭逐步收缩至湖广,主要守湖南,护持南直隶。”
听到尽弃北地,朱由检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静静地听着好大儿的计划。
“启用钱谦益为南直隶巡抚,瞿式耜为应天府尹,张慎言、郑三俊辅佐南都……”
听着一连串的人名,朱由检忍不住问道:“如此京师不但空虚,更无良臣,岂非自绝生路?”
“父亲南下后,孩儿打算调吴三桂入京。”朱慈烺说道:“九边如筛,一个山海关难有作为,固守京师便是。”
朱由检刚要赞同,又听到:“然而关宁军已成军阀,吴三桂是否愿意回京,犹未可知。”
“若其不奉诏又当如何?”朱由检急忙问道。
“所以要练兵。”朱慈烺说道:“爹先准备亲征事吧,最起码值钱的玩意要清点好。
孩儿专心练兵,寻常不来参加朝会,有事派人召唤即可。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收拾河山当以十年计,争霸天下当以百年算。
切勿急躁,切勿急躁,切勿急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三遍之后又三遍。
还要你教老子?
朱由检脸上很不耐烦,却取过纸笔认真记录着。
有朝一日修朱慈烺实录时,这些肯定能成为重要史料,如果朱由检留下的话。
朱慈烺出宫,回到了信王府。
正在更换牌匾。
看东宫两个字苍劲有力,朱慈烺问道:“这谁写的?”
原东宫总管太监薛德书回道:“皇爷钦赐,娘娘带来的。”
“我娘来了?”朱慈烺大惊失色。
“怎么,不能来?”
蕴含怒气的声音中,皇后周氏走了出来。
朱慈烺小跑过去,拉起周氏的胳膊甩着,说道:“娘,我饿了~”
周氏冷哼一声,道:“翅膀硬了,出来独居,还能没饭吃?”
“父皇说要给我选婚,我想选婚要搬出来才好,所以先搬出来,刚打算吃完饭就去跟娘说的。”朱慈烺辩解。
周氏连忙问道:“你都十五了,确实该选婚,有没有钟意的女子?”
果然,婚事永远是转移父母注意力的最好方式。
于是,朱慈烺请周氏回去寻找人选。
搞定。
东宫文武过来见礼。
詹事府都是朝臣兼职,汪伟是第一个东宫属臣,武将就没有。
都是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当个保镖没问题,上阵的话……朱慈烺不敢放他们上阵。
“本宫欲招募一千兵丁,诸卿以为如何?”朱慈烺问道。
“爷,就十万两……”方正化犹豫地说道。
“装备火药粮食又不要钱……”朱慈烺看向汪伟,问道:“如今京师粮价如何?”
汪伟回道:“谷麦四两八钱一石,生民哀嚎,惨不忍睹。”
“哎,若是建虏截断运河,必会再次涨价。”朱由检叹了口气。
也只能叹气。
实力不允许。
“殿下,当振作。”汪伟劝道。
他是崇祯元年进士,辗转多县,十一年,崇祯帝以“国家多故,朝臣词苑起家,儒缓不习吏事,无以理纷御变,改旧例,择知推治行卓绝者入翰林”,擢检讨。
政绩卓越却不能升迁,可见吏治之坏。
“本宫没有消沉。”朱慈烺解释一句,又道:“无家口者月俸二两,有家口者给粮八斗,本人衣食由东宫负担,如何?”
“殿下仁厚。”×2。
汪伟与侍卫统领曹云博异口同声。
显然这个待遇确实不错。
“汪卿与曹卿去外城招募一千精壮,方大伴去各部司要盔甲、火铳、衣裳、粮米。”朱慈烺安排了任务,瞬间把手下派完了。
人手紧缺。
朱慈烺说道:“若有文武出色者,诸卿可推荐,本宫不吝重用。”
“臣谨遵钧旨。”诸人应下,思考有哪些人可以推荐过来。
从今天朝会来看,跟着太子